【文化籽】拍鹹片唔好賺 AV女優出商品吸金
【文化籽：籽談風月】
愛情動作片，是青春期男生的性教育啟蒙，這個與無數男生有不可告人關係的產業，近年嚴重萎縮，本以為網絡發達就有無限商機，偏偏大家只是like及share，獲得快感後沒有掏出金錢等價交換，有汗出無糧出，兩大色情王國美國及日本影業預算大減。產業走進窮途，以後會否質素大跌？利害當前，找來美國艷星及學者了解更多內情，看他們如何另尋出路，出商品、轉風格，為這個曾經輝煌的行業殺出血路。
現代人習慣吃飯、坐車、大小便、打手槍都機不離手，據著名色情網站Pornhub去年數據指出，通過手機、平板電腦瀏覽的人數比前一年多出12%至20%。美國早有初創企業（Startup）抓住商機，創建成人電影app及app store，如MiKandi，或建立YouTube式色情網頁，可留言、給讚和負評等，以刀仔鋸取大量廣告收益。雖然傳播渠道更方便，但觀眾已習慣不用付費就得到J圖J片，跟其他創意產業如流行音樂、電影、電視劇集的情況近似，電影公司及艷星只能受益於名氣，銀包卻日漸縮水，如同攝影師出賣勞力但只能賺like般無奈。
美國艷星Dana DeArmond在床鋪及攝影機之間打滾12年，曾在加洲大學兩分校擔任客席講師分析色情影業，她表示：「網絡盛行後，美國色情影業銷售情況急轉直下，縱然觀眾需求大增，盜版及網上串流令拍片收入減少。然而艷星知名度增加，觀眾透過社交網絡容易接觸她們，現時艷星需設法在現有粉絲基礎上，找回本身失去的收入，例如出席live表演、作派對嘉賓，與時裝品牌合作等。」
早前Dana 與另一艷星London Keyes遠道來港，跟街頭品牌Memory Lane合作推出外套、t-shirt、文具等，並為產品代言，賺錢方式跟普通名人分別不大。日本作家中村淳彥早前推出《AV產業的衝擊》 一書，透過知名成人電影導演村西徹的經歷，回顧同受盜版及網絡衝擊的日本色情工業的衰落。2000年後電影公司爆發倒閉潮，日艷星收入大幅減少。據村西徹透露，八十年代女優每部片酬有三四十萬港元，電影公司會跟女優簽約拍戲，九十年代出道的著名女優Himiko，片酬有六十多萬港元。時至今天，一般女優片酬銳減至約一萬港元，公司亦不再簽約，收入不穩下，女優都願意到海外工作。
兩大色情王國：美國及日本，業界在種類方面各走極端。著名社會學博士Gail Dines調查歐美色情工業，認為競爭日趨激烈，為吸引觀眾點擊，電影內容越見大膽激烈。香港大學講師王向華博士主力研究日本色情工業，發現近十年電影種類越來越多，因受到口味分眾化（demassification）影響，觀眾喜歡的類型變得分散，單靠一兩部電影難以吸引全部觀眾。但開拍多部電影成本高昂，近年電影公司亦愛玩噱頭來吸引觀眾，如「AKB48女星下海」、「某政壇要員或大學教授女兒擔正」等，亦有以虛擬實景作賣點的成人電影。
Dana DeArmond（左）及London Keyes（右）兩位美國艷星跟街頭時裝品牌Memory Lane合作推出商品，包括明信片、T shirt等，每件T shirt售280元。十月尾她們更到港出席品牌的私人派對。
MiKandi是世上首個成人電影app store，2009年由西雅圖女生Jen McEwen創建。
艷星設法在網絡提高名氣，從而以出席表演、玩私人webcam等方式賺錢，蒼井空便是其一。
寫實類最有市場 熟女美男夠殺食
然而，重口味電影並非主流大熱，艷星Dana 及王向華不約而同提到，色情影業近十年最大轉變是走向真實。Dana 曾執導兩套色情紀錄片，她認為色情電影想脫離色情，「十多年前，女星打扮得像脫衣舞孃，多穿魚網絲襪，但現時女星的衣物較日常，像去派對或街頭風格，甚至玩高尚品味 ，模仿名人打扮。」王向華補充，色情電影內容全由消費者主導，業界要絞盡腦汁找出觀眾口味，「現時電影講求真實及親切感，讓觀眾容易代入。」電影反映日常，近年日本女性地位提高，而日本男性傳統上由女性照料起居，故熟女題材AV大賣，這跟社會現況大有關係。
傳統AV收入減少，電影公司亦開始尋找新客源。歐美及日本業界發現，近年女性觀眾人數上升，據Pornhub去年報告指出，全年女性瀏覽人數佔23%。而日本公司SILK LABO於六年前成立，主要拍攝供女性觀看的色情電影，有別於傳統AV中肥胖的男優，SILK LABO旗下男優多是臉孔俊俏的小鮮肉，王向華指：「其特點是男主角要像日本boys love漫畫角色，電影畫面唯美，環境企理整潔，有優美配樂，而且強調愛情，男主角會講甜言蜜語，前戲時間佔很大比重。」
為吸引觀眾，電影公司大玩花臣，去年更開發虛擬實景成人電影。
王向華博士認為色情影業要改善發放渠道，並增加與觀眾的互動。
男優視角變主流 全因成本低
如今，一般人容易購得攝錄器材，電影發放渠道多，拍攝電影已不限於製作公司，有一部攝影機，兩個演員已可開拍。近年日本有獨立電影人、蚊型媒體公司，甚至業餘愛好者加入色情影業，部份公司只為有限的付費會員提供片源，確保製作不會流出，保障收入，某程度為現時色情電影經營模式帶來新方向。 由於全球影業拍攝成本大減，拍攝手法亦有轉變，比如近年流行主觀鏡頭（Point of view）視角拍攝，以男優視角出發。王向華指：「有導演告訴我主因是為節省成本，導演親身上陣，毋須聘請男優。有文化研究學者認為，拍攝者有意識強調男性主導的視角，但其實純粹基於成本考慮。」
「色情電影一定不會消失。」王向華強調，「電影公司要思考如何走出國外，國內市場早已飽和。此外，社交網絡改變了網民習慣，大家喜歡即時互動，改變發放渠道是片商重大挑戰。」色情電影公司要走出困境，就要思考如何在網絡主宰的環境中，讓觀眾在脫褲子前掏出金錢。
近年日本大量推出供女性觀看的成人電影，男主角多像boys love漫畫角色。
雨傘運動與成人電影
Pornhub的2014年網民行為模式報告指出，去年最影響網站流量的三大事件都是足球比賽，分別是世界盃及歐聯，影響阿根廷、德國、西班牙三大足球強國，減少超過30至40%瀏覽量。而第四位竟是雨傘運動，令來自香港的瀏覽量下跌23%，可見港府號召力強勁，讓廣大網民甘願放下青龍與滑鼠，持傘上街。
記者：臧 諾
攝影：伍慶泉
編輯：李寶筠
美術：楊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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