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4日星期日

如此芳華 - 蔣芸

如此芳華 - 蔣芸

如此芳華 - 蔣芸

中國的事兒真難料,去年在大陸最賣座的影片「芳華」出自名女作家嚴歌苓小說改編成的電影,看罷的確有意外之感,意外的不是此片大賣特賣,而是照中國電影的檢查尺度,該屬於禁片才是,是尺度放寬了嗎?是抓着一把尺的人看不出影片內涵嗎?當年文工團員個個能歌善舞,一身好功夫,男主角那位活雷鋒最肯幫人,何止日行一善,什麼辛苦的活兒都肯幹,不求任何回報,但他的下場竟是戰後只換回一副殘缺之軀和一個千廻百轉後同病相憐的伴侶,也許這樣的結局並不壞,在亂世中仍然苟存了性命,只是看官們不禁要問: 那麼愛國愛團愛同伴,為他們做了那麼多,但國家、同伴曾受他幫助的人又為他做了些什麼?
在那樣的時代、在今天這樣的時代裏,世界如何改變,這已是永恆的解不開的疑問,草草半生,戰亂、飢餓、窮困、顛沛流離、生死一綫間、無語問蒼天,今世何世?然而這樣的悲劇並不會終結,只是以不同的面貌窺伺左右,人性的卑劣或高尚換回的永不會是公平的對待,生命中最美好的年華消耗掉的豈僅是青春歲月,而是對善良人性的絕望,不知如何的成為犧牲者,奉獻了大半生。
今天的中國與六、七十年代的動亂不安,鬥爭無常相比,另一種版本的芳華早已悄然上演;各大城市低端人口瑟縮在最黑暗的角落,看不到明天,依然是飢餓寒冷、歧視壓迫,求助無門,歌功頌德的、既得利益的、處心積慮為求自保的……,是逝去的一代,也是現代的一代,而新的芳華,新上場的、如走馬燈團團轉的,又是怎樣的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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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人就該說廣東話? - 梁文道

廣東人就該說廣東話? - 梁文道

廣東人就該說廣東話? - 梁文道

在香港堅持說廣東話,推動粵語文化;這究竟是一個香港主體的體現,甚或包含了些許港獨的意味;還是一個歸根認祖的愛國行為呢?
過去幾年,因為政治形勢的緊張複雜,時常會出現一些讓我覺得難以理解的現象。舉個簡單的例子,晚清陳澧著有《廣州音說》,其中有這麼一段非常有名,時常被人引用的論斷:
廣州方音合於隋唐韻書切語,為他方所不及者,約有數端。余廣州人也,請略言之……廣音四聲皆分清濁,故讀古書切語,瞭然無疑也。余考古韻書切語有年,而知廣州方音之善,故特舉而論之,非自私其鄉也。他方之人,宦遊廣州者甚多,能為廣州語者亦不少,試取古韻書切語核之,則知余言之不謬也。朱子云:「四方聲音多訛,卻是廣中人說得聲音尚好」(語類一百三十八),此論自朱子發之,又非余今日之創論也。至廣中人聲音之所以善者,蓋千餘年來中原之人徙居廣中,今之廣音實隋唐時中原之音,故以隋唐韻書切語核之,而密合如此也。請以質之海內審音者。
這一段話,我曾經在廣州許多力撐廣東話的文章裏見過,那些論者引用這段話,目的當然是要對抗「普通話霸權」。而站在這種主張對立面的,自然就是那些認為凡是中國人就應該講普通話,任何推崇地方方言的行為,都代表着不認同這個大一統的國家的想法。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段言論並不代表着廣東人和「外江佬」有着任何本質上的分別,更不意味着廣東因此該和中國割裂開來;恰恰相反,它是要從一個歷史的源頭證明廣州話才是真正的「中原古音」,甚至比今天的普通話還要純正古老。也就是說,一個操粵語的人可能比今天講普通話的一般國人,更像是個傳統意義上的中國人。
有趣的是,陳澧這同樣一番話,也曾見於香港不少「城邦論」同情者的言論當中。在今天的政治局面底下,「城邦論」和最廣義的「港獨」是沒有任何分別的。然而,「城邦論」者之所以如此重視這一段話,其實同樣也是為了說明廣東話要比今天的普通話更加貼近他們想像中的「華夏正統」。和在廣東捍衛廣東話的那些人所不同的是,「城邦論」還想進一步指出,今天的中國根本就不再是原來那個最值得珍愛認同的祖國了;相反的,只有還在從早到晚講着廣東話的香港人,方是華夏天下的真正傳人。
於是每次一有新聞傳出當局如何在廣東打壓粵語,廣州人異議紛起的時候,香港受到「城邦論」影響的這些朋友就顯得很尷尬了。照道理講,既然大家都是陳澧那番話的信徒,都相信粵語保留了最原始的中古唐音,同聲同氣,自然是要隔江聲援的。但問題是雖然大家在語言問題上的言論大同小異,可最終目的卻又根本不同,那又怎麼能說得上是同一條陣線的人呢?反過來看,在廣州的人大概也很怕這些香港人的支持吧?因為只要和這些「港獨分子」一沾邊,他們自己的動機就會顯得十分可疑了。
曾經在廣州中山大學任職多年,最近兩年才回到香港執教鞭的程美寶教授,在她的大著《地域文化與國家認同──晚清以來,「廣東文化觀」的形成》當中,還能把這幅圖景描繪得更加複雜。在這本書裏面,她提到同樣是廣東人的梁啟超曾經說到「廣東民族」的殊異(請注意,在「民族」這個概念還是嶄新的外來詞語的時候,梁氏會用「民族」這樣的字眼去描述廣東人):「而其民族與他地絕異,言語異、風習異、性質異,故其人頗有獨立之想,有進取之志」。梁氏甚至認為:「他日中國若有聯邦分治之勢,廣東必為首倡者之一」。此外還有一個叫做歐榘甲的廣東人,在美國的報刊發表了一篇名為《新廣東》的文章,甚至主張「廣東者,廣東人之廣東也,非他人之廣東也,廣東為廣東人之廣東,非他人之廣東,視廣東人者為廣東之地主也」。這本書的研究範圍涵蓋了清朝道光年間一直到一九四零年代,從地方誌、民俗學、經學、語言學、民謠、戲曲、大眾小說,乃至於文化展覽等方方面面所呈現出的廣東文化論述,前引兩段看似離經叛道的言論,在這本書的材料當中,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但是千萬別把這本書,當成是坊間那許多地域文化通俗讀物的一本學術補充,更不要以為程美寶教授要在這裏聲揚一個和中原文化大不相同的廣東主體。程教授真正想要做到的,首先是要借着廣東的個案說明,所謂的地域文化絕非一個具有任何清晰界限的實質對象;它其實是一個不斷被構造出來,被述說出來的一則故事。而晚清以來,包括陳澧那番關於粵語的描述在內的各種廣東文化故事,與其說是要標榜「廣東民族」的殊異,倒不如說是為了要把廣東和國家拉得更加貼近。簡單的講,所有那些高談廣東文化的知識份子,到了最後都是為了促成更加一統的國家觀念。
且以陳澧那段至今仍然被人不斷引用的名言來說好了,仔細看,它的邏輯我們難道不會覺得十分熟悉嗎?沒錯,與操粵語者並列廣東三大語群的潮州人和客家人,在近代開始,也都很喜歡把自己的語言追溯到隋唐古音。從這類語言流變的痕跡,還可以進一步推出有名的「北人南移說」,附麗於梅關珠璣巷的傳說,廣東人不妨標榜自己才是五胡亂華年代南下避禍的最純種的漢人,北方各省居民反倒是蠻夷遺種。這類言論出現的背景,是因為在北方人看來,粵語、潮語和客語這三種語言都是很難理解,甚至十分難聽的「南蠻鳥語」,它們和它們所承載的風俗文化皆是在近代所謂的中原文化底下被歧視的對象。在民族主義開始形成,現代國家的觀念逐步興起的年代,這三個語群的文人和知識份子反擊偏見的辦法,並不是乾脆的另起爐灶,尋求自主認同;反而是利用語言等各種資源的重新描述,去訴說一個華夏文化和他們的深遠關係的故事。這個故事的主旨不是一個和國家文化截然不同的地域文化,卻是中國文化在地方上的完美體現。
往後退一步看,這本書還能夠為今天甚囂塵上的種種關於身份認同的討論帶來一個十分值得參考的視角。因為不管是「城邦論」,還是「愛國愛港」的大中華主義,這些說法都具備了一個非常近似的構造,就是追溯源頭,從歷史的資源證明一種身份認同的合理基礎。或者從隋唐古音和北人南移的傳說,去支持今天的香港人是和大陸人不同的純粹華夏文化繼承人的主張;又或者是從同一組傳說出發,力證香港絕對不可能自立於大中國之外的政治結論。幾乎一切圍繞着身份認同的言論,都帶有事實和規範等兩個部分,都試圖從你是個什麼人的事實,推導出你應當如何表現,如何行為,以及如何思考的結論。可能是你是個中國人,你就應該說普通話;也可能是由於你是個廣東人,你就應該說廣東話;甚至還有可能是由於你是個歷史遺民香港人,你就應該要說中州正韻廣東話。隋唐古音和北人南移這類講法,在此就起到了一個權充歷史事實的作用,不同的論者都相信這個事實自然會為我們帶來不同的身份認同主張。唸哲學的人,大概會關心你是個什麼人的事實,如何可能推出你應當如何做的規範式結論。但是在身為歷史學家的程美寶教授這裏,就連大家以為確定無疑的事實,也都成了一個有待探索的問題。不只是因為廣東只不過是一個行政區域的劃分,歷史上常常變動不居,由於行政界限的重新區劃,一個人的祖先可能是廣東人,可今天他自己忽然就不算是廣東人了。更重要的,是通常被我們相信的歷史事實,往往是我們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所描述出來的故事。從這種角度來看,身份認同可能不是一個從事實推出規範結論的推導過程;而是一個因為我想當某種人,所以我才看到了某種事實的逆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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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險被遺忘 - 李碧華

《你的眼神》險被遺忘 - 李碧華

《你的眼神》險被遺忘 - 李碧華

看看昨天的稿《眼神》,忽地覺得不忿,究竟香港人作了什麼孽,這些年來被政棍虛偽又歹毒的眼神來污染了視線和生活──幸好689已被DQ不必天天獻世,否則那陰險三白眼,仍是港人的噩夢,不過取而代之的「鬼鼠眼」,一樣難看。
嬰兒的眼神是世上最清澈溪流,最動人風景,因為嬰兒眼珠子特別漆黑明亮。江湖打滾兩面三刀的老奸巨猾,眼神當然隨心術而變得混濁,與被打壓的一代年輕人大學生,那種為自由為公義無算計敢於直視對方的澄明眼神,怎麼比?
不如偷空返璞歸真,靜心欣賞一下原始的《你的眼神》。這是台灣歌后蔡琴原唱,七八十年代已成名的她老土、純樸,靠嗓子打天下。《你》由蘇來作詞作曲,個人專輯以此曲主打,1981年發行,好似七幾年時已冒起了。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着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 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麗 啊── 有情天地 我滿心歡喜……」
含情脈脈,蕩氣迴腸,帶着優雅的忐忑。
險被遺忘的歌,險被遺忘的眼神,我們曾經如此簡單、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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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幣升勢勁 年底或見79.3

人幣升勢勁 年底或見79.3

人幣升勢勁 年底或見79.3


美元積弱,人民幣近期升幅氣勢如虹。資料圖片

【本報訊】美元積弱難返,人民幣升幅氣勢如虹,農曆年前走勢繼續看好,年初至今人民幣在岸價已升值超過3%,遠較市場估計為快,各銀行近期亦紛紛上調對今年底人民幣升值預測幅度。參照前日美元兌港元及人民幣匯價計算,按個別報告評估,到今年底時,每百港元只能兌換略多於79元人民幣的水平;去年底每百港元仍兌83.2元人民幣。
匯豐本周初便發表更新報告,將今年年底人民幣預測,由原來每美元兌6.6元人民幣,調升6.45%到兌換6.2元人民幣,若按上周五匯率計,即年底時每百港元只能兌換79.3元人民幣。中銀香港前日下午5時,電匯牌價顯示每百港元兌79.96元人民幣。

市場憂美國稅改致財赤

匯豐集團成員行恒生銀行亦正調整對人民幣的預測,該行未調整前估計今年底「人仔」水平介乎每美元兌6.6至6.7元人民幣,換句話說,該行本來預測今年底每百港元仍可兌換84.4至85.7元人民幣,恒生指由於市況逆轉,不排除會掉頭看升人幣。
分析指,因市場擔心美國稅改引發財赤嚴峻,加上中美雙邊巨額貿易逆差,美元匯率持續走弱,人民幣則一路強勢上揚。
去年度人民幣扭轉自2014年起出現的「三連貶」,全年計人民幣在岸價勁升6.73%,是9年來最大年度升幅。金管局數據顯示,本港人民幣資金池去年全年維持約6,000億元人民幣左右浮動。
■記者劉美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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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嚴打 可囚5年 沒收財產

內地嚴打 可囚5年 沒收財產

內地嚴打 可囚5年 沒收財產


內地對攜帶人民幣現金出境有嚴格限制。

【本報訊】《蘋果》直擊金融螞蟻由內地偷運人民幣來港,從過關途徑發現當「螞蟻」的大多是港人,內地律師童建華指,內地對攜帶人民幣現金出境有嚴格限制,若揭發所帶款額超出法例規定,可予沒收及罰款;若證實涉及地下錢莊違法行為或破壞國家金融監管秩序,更可能遭到刑事處罰。
童解釋,現時出入境每人每次不得攜帶超過2萬元人民幣(約2.48萬港元)或相當於5,000美元(約3.9萬港元)的外幣現鈔。如旅客當天出境多於一次,不能攜帶超過500美元(約3,900港元);若15天內進出境超過一次,則不能攜帶超過1,000美元(約7,800港元)。如超過限額需向海關申報並提供《攜帶外幣出境許可證》,否則可被沒收和罰款。

港府擬設申報制度

他續稱,若海關調查後認為不涉走私,可視乎情況抽取外幣金額的10%至30%作罰款;如發現涉及逃避海關監管的走私行為,外幣可被沒收。倘發現相關人士經常攜帶巨款出入境以逃避外匯監管、甚至涉及地下錢莊,破壞國家金融監管秩序等嚴重案情,更可遭刑事處罰。
童建華補充,非法經營地下錢莊可判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並處罰違法所得款項的1至5倍罰金;若情節特別嚴重則可判入獄5年以上,並處罰違法所得款項1至5倍罰金,甚至沒收財產。至於本港沒限制旅客攜帶現鈔上限,但港府正建議設立申報制度。
■記者阮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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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防走資越猖獗】水客走私人仔近2億

【越防走資越猖獗】水客走私人仔近2億

管制收緊 歹徒急走資洗錢

【本報訊】金融螞蟻每日穿梭中港,將一批又一批人民幣現鈔偷運來港,形成活躍的地下經濟帶,有經濟學家估計此風盛行與內地加強外匯管制,嚴防資金外流有關,不排除有官、商急於要將黑錢洗白,或有人要在境外投資,惟有透過地下方式秘密運鈔來港,令「金融螞蟻」運鈔潮日益猖獗。
針對內地走資嚴重,中國外匯管制局於今年1月1日實施新規定,當中包括將以往每張銀行卡每年可境外提取10萬元(人民幣,下同),收窄至每人每年境外提款合共10萬元,每日最高提款上限1萬元,同時嚴禁向他人借卡,防止一人持大量銀行卡在境外提取大量現金。可是新措施下,金融螞蟻仍然每日運作。


其中一名女收貨人帶人民幣到不同的中銀分行,將錢分散存入戶口。

匯率高企 或大額兌換圖利

冠域商業及經濟研究中心主任關焯照直言,當局加強打擊走資的措施反而助長走資,因為面對更嚴的限制措施,內地人若「喺海外買樓、購物或投資,要走私現金嚟香港,再存入本港唔同銀行戶口。」他更不排除有內地人透過金融螞蟻走資洗黑錢。
長期在中資銀行任職的立法會金融界議員陳振英指,「不法分子走私人民幣入香港一直存在。」現時銀行如發現客戶存款有異,會向警方、海關組成的「聯合財富情報組」報告,不過去年第三季起,人民幣走私來港情況已緩和。
立法會金融服務界議員張華峰則認為,近期人民幣走私來港猖獗,可能與近日人民幣匯率高企,有人趁機大額兌換圖利有關。
■記者張 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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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幕後莊家:3日唔使走私1000萬人仔

【動畫】幕後莊家:3日唔使走私1000萬人仔

避海關「多行少帶」減風險

【本報訊】近年內地嚴打走資,反而催生一批專門將資金化整為零、以螞蟻搬家形式分批偷運來港的「金融螞蟻」,《蘋果》接觸到一名金融螞蟻集團的頭目,他像判頭一樣負責調派手下每日穿梭中港偷運人民幣來港,現時行內以「多行少帶」方法減低風險,加上他們收費較地下錢莊平,令生意長做長有,最多曾試過偷運近1,000萬元(人民幣,下同)來港。
「通常貨主畀你最多2至3日,就要運晒800萬至1,000萬去香港。」金融螞蟻集團頭目Tommy直言,如今這行風險極高,因為既要在限期前安全將錢運妥,但最主要危機是隨時遭賊人攔途截劫,加上賊人出手兇狠,過去曾有運錢人遭重手打傷,令手下的「螞蟻」很害怕。他解釋,其實中國海關對離境旅客的管制不如入境般嚴格,所以他們只要懂得走位很易帶錢出境,反而賊人是防不勝防。


兵團主要經皇崗口岸來港,為免被賊盯上,每次都集體行動,方便照應。

手續費平地下錢莊一半

Tommy稱現時金融螞蟻最多每人每次攜帶6萬至8萬元出境,即使不幸遭海關抽查,被揭發超出法例規定的2萬元上限,但因只超出數萬元,關員一般只會警告了事酌情放行。他指,「過去帶多過10萬先會拉人見報!」現時為減低風險,寧願帶少些錢走多幾轉,實行「多行少帶」。
他補充,利用金融螞蟻走資成本相對較低,因為過去有地下錢莊協助走資,手續費高達百分之三至四,即每走100萬元就要付3至4萬元手續費,但利用金融螞蟻運錢手續費只需一半,即少於2萬元。
他更稱行內設有「買保險」制度,即「每走一萬就畀多300至500蚊,出事就由帶家孭」。不過大部份貨主為省成本,都不會買保險。
■記者林 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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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金融螞蟻南下 走私百萬人仔

【直擊】金融螞蟻南下 走私百萬人仔

《蘋果》直擊 金融螞蟻兵團 日運數百萬人民幣來港

【本報訊】針對走資逃稅潮,內地今年初再度加強外匯管制,但在人民幣匯率持續攀升下,新措施未見成效,反有加劇走私人民幣的情況。《蘋果》連日直擊一幫「金融螞蟻」兵團,他們每人每日為賺300元,冒着被海關扣查,甚至惡賊扑頭搶劫的死亡威脅,由深圳走私數百萬元人民幣(下同)來港;在香港接應的收貨人收款後,急急存入不同中資銀行的分行。經濟學家指,當中除涉及走資外,還可能牽涉洗黑錢集團的龐大利益。
記者:張軍 林熊 阮斌


【偷運人幣流程】1)早上11時,金融螞蟻兵團頭目與「蟻民」在福田口岸等候,貨主將人民幣交給頭目,由頭目分發,蟻民收款點算後在封條簽名

每天上午11時許,一班年約五、六十歲的大叔大媽,就在深圳福田口岸對開廣場徘徊,他們留意途人動靜,特別對行近身邊的人不斷打量,十分警惕。其實他們是一批受聘走私人民幣集團的「金融螞蟻」。所謂金融螞蟻是指一班以螞蟻搬家形式,將巨額人民幣分批偷運來港的人士,他們如水貨客般工作,只是帶錢不帶貨。近日走私人民幣來港情況嚴重,中港口岸每天都有多個金融螞蟻集團連作,每日經不同關口運錢來港,涉及上千萬人民幣。
記者跟蹤的這班金融螞蟻兵團每天就與頭目在廣場等待;貨主到來毫不避忌地打開滿載簇新人民幣的行李篋,眾目睽睽下將逾百萬元交給頭目,再分發給一眾「蟻民」偷運來港。


2)頭目與金融螞蟻兵團一起從皇崗口岸過關來港


3)過關後,頭目一度被香港海關截查,但最終獲放行


4)頭目與蟻民抵達上水火車站,頭目在火車站樓梯將錢交給收貨人


5)收貨人收回人民幣後乘港鐵離開,其間四處張望,十分警惕

分批存入不同銀行戶口

這班金融螞蟻兵團有十多人,由兩名頭目指揮,以「多行少帶」方式,將大批人民幣化整為零分批運來香港,據知每人每次帶6叠(每叠1萬元,即6萬元),各人收款後須在鈔票封條簽名,因為一旦數目出錯他們需要負責。
蟻民主要經皇崗口岸來港,始終是運送巨款,兩名頭目警覺性很高,為免被賊人盯上,前往皇崗口岸路線日日不同,有時坐地鐵,有時從福田口岸步行前往,有時乘的士,有時坐私家車,每次都集體行動,方便照應。
其中一名頭目會親身帶領一眾金融螞蟻入境香港,入境後螞蟻們在入境大堂將身上6叠人民幣交還頭目;部份蟻民更即時返回深圳找另一頭目,再進行第二次運錢任務。根據他們過關路線,記者發現他們幾乎全持有香港身份證。
頭目在收回人民幣的過程中警覺性極高,特別是對行近身邊的人極具戒心,當收齊款項後便會乘的士去上水港鐵站內的樓梯,將人民幣交予一對男女收貨人,二人點收人民幣後,即乘港鐵到黃埔,然後分批存入不同的銀行戶口,有時會在櫃位存錢,有時利用櫃員機存款。

日賺300元 蟻民:搵命博

當日所見,該女子分3次到紅磡不同的中銀分行,合共存入20萬人民幣,男子則到黃埔一間中銀分行存入6萬元。該男子離去時,記者上前詢問他是否走私人民幣,他以普通話回答「我不知道你說甚麼!」便急步離去。其間有警員見他可疑,上前截查,當場在其身上搜出逾30萬元人民幣,但警員查問後將他放行。
據知情人士稱,金融螞蟻每人每次出動帶2萬元來港便可獲50元報酬,基本上每人每日至少過關兩次,每次帶6萬元,即每日可獲300元酬金,有時會過關4次。不過有蟻民稱,無論日薪300或600元都不算高,因之前曾發生多宗扑頭搶劫運錢人案件,他們亦感害怕「最怕俾賊佬打劫,如果反抗就分分鐘冇命;呢行真係搵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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