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13日
坚持共产党执政，发展中国式宪政
余世光
中国有实质意义的宪政，应该说从1949年9月21日，在北京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政协算起。这次政协，由共产党主持，时有八个民主党派参加。这时共产党夺取全国政权已成定局，新中国即将成立。此时召开政协，集合全国各派政治力量，是表明共产党执政后，不搞"一党专政"，实行多党政治，主张宪政。1954年9月20日，第一届全国人大正式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宪法》的颁布，体现中国开始实施宪政。这之后，中国的选举开始进入社会，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原则，开始在选举中得以体现。共产党在建国执政的初期，就实施了政协、多党、《宪法》、选举这一系列属于宪政的政治举措，可见，共产党在国家政治建设上是赞同宪政的，并用自身的执政在中国实践宪政。当然，大家都知道，后来随着运动的频发，随着阶级斗争等左倾思潮的影响，象反右运动、三年困难、十年文革的冲击，中国宪政的发展受到严重阻滞，无法再进。但是，各种对宪政的冲击，不代表共产党执政的主流，发展中国国家的宪政，才是执政的政治主张。所以，认为共产党建国执政后，就放弃了宪政承诺，实行"一党统治"的观点不符实际。虽然，建国初的政协、多党、《宪法》、选举还不能等于宪政，但至少可表明是朝向宪政。在我们这个有两千年封建史而没一天宪政史的国度里，共产党的这一宪政实践，难道不值得肯定！同时，认为社会主义、人民民主不包含宪政，并与宪政对立起来的观点也不符实际，因为，建国初的宪政形成与发展期正是社会主义建设期，同属共产党执政的政治内容。事实上，左倾思潮在对宪政冲击时也在冲击社会主义，谁都没有幸免。
本文为什么先要叙述这段历史，是想对国内目前"反宪政"与"立宪政"的宪政之争，说一声，你们的争论，已脱离中国现实，是盲目之争。首先，共产党在执政之初，就开始推行宪政，文革中虽然推倒《宪法》中止宪政，但结束文革后《宪法》及法律法治等宪政内容开始恢复并发展，到"十八大"，民主政治、法治社会已写入大会报告，成为执政党的执政纲领。这一切还不能表明共产党发展宪政的政治主张？所以，中国共产党不反对宪政！那么，这段时间，为什么官媒连刊几篇"反宪政"的文章，引发宪政之争？这是个事关中国政治观念、政治发展的大问题，有必要说清楚。
由于我国没有宪政史，现在大家常说的宪政，是指欧美国家的宪政。然而，西方的宪政少说也有三百余年，其间变化很大，已无定态。再者，现在的所谓宪政国有百家，家家的宪政模式不一样。因此，现在谈宪政，已无确定形态，只有宪政精神可言。而争论就发生在宪政精神上。什么是宪政精神？公认的有三要件：三权分立、多党制、全民普选。我国的立宪派就是用这三要件来衡量中国的宪政。现在经过衡量，结论是中国没有宪政，因而要求中国产生并发展宪政。但是，对这一结论，中国官方学者不接受，因为，共产党明明在中国发展宪政，你们为什么视而不见却指责中国无宪政？官方学者对立宪派的反对，就被戏称为反宪派，结果两派发生大争，其争论的残酷，大家在网上可查。
反宪派并不是反对宪政，但争论一开，就变成了反宪政，并且把宪政归结为资本主义的产物，强调社会主义拒绝宪政。反宪派为什么要这样偏激冒险反宪政？根本原因还是宪政三要件：三权分立、多党制、全民普选。从一般概念上说，三要件是宪政的基本内容。按常规思维，一国有没有宪政？应看有没有三要件。但中国特殊，国大传统文化深，又有千年封建史，因此，在中国建宪政，必须依据中国的国情而建。从现阶段中国现实看，三权分立、多党制、全民普选这三要件不适合中国国情，必须反对。为什么要反对？原因在下：
一、三权分立，在关系上是三权平行分立，相互制衡。这在现阶段中国行不通。皇权是中国人的基本权力思想（或说官本位思想），不要说在国家层面，就是在一个地方，一个单位，一个企业，一个家庭，都是"一言堂"，想不一言堂还不行。在这种人文权力环境下，想搞平行式的分权结构，没有人会理解你，如强行搞，只会加剧内斗，引发混乱，有违初衷。所以，三权平行分立必须反。那么，是不是说反三权分立，中国的宪政就不分权？不是。中国搞宪政，肯定要分权，只是依据国情，搞两权上下分立。两权是指执政权与行政权，上下是指执政党与政府的关系形式。这就是说中国宪政的权力要点：不是国家三权分立，而是党政分立。如能清楚这点，就能清楚反宪派不是反分权，而是反三权平行分立。
二、多党制，政党通过竞选轮流执政。轮流执政这一条完全不符中国现实，不要说共产党执政是中国政治的主体，假如共产党退政，如今中国又有谁家能担当中国政治的稳定？所以，轮流执政必须反。这里，特别要说明，多党制不等于轮流执政式多党制。反宪派是反轮流执政，而非反多党制。事实上，从建国后，我国就存在多党制，只不过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制。
三、全民普选，无限制条件地进行全民普选。客观说，选举在中国已存在多年，许多人都有选举的经历。但，无限制的全民普选，还不到时候，现在必须反。普选一定要有社会基础，也需培育时间，绝不是想普选就能普选的。所以，反宪派是反无限制的普选，而不是反选举。
综合以上分析：可知，所谓反宪派的反宪政，实质不是反宪政，而是反三权平行分立，反轮流执政式多党制，反无限制的全民普选。为什么要反？其基本原因都是从中国现实，中国实际出发，而得出的反对结论。遗憾的是，在有关宪政的争论中，反宪派重政治轻学术，把宪政划归到资本主义范畴，使社会主义与宪政对立起来，使中国不能提宪政的辨论观点，与共产党执政的实践不符，显得在道理上站不脚，也被立宪派揪住不放，很是被动。
另一方面，在这场有关宪政的盲目争论中，立宪派的过激观点也使争论趋向残酷。对宪政，没有谁反对。稍有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宪政主义是封建主义的发展，是从人治到法治的进步，是世界政治发展的趋势，无论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需要采用宪政的模式来发展国家民主政治，但是，立宪派更应清楚，发展宪政，必须要与本国的实际国情相结合，必须符合本国国情。如果立宪派支持发展宪政必须符合国情，那么，立宪派就应放弃三权平行分立，轮流执政多党制，无限制全民普选。放弃不代表放弃宪政，放弃是一种很理性的选择。当年毛泽东率起义军上井冈山时，就是放弃了马克思主义的城市革命论，而选择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之路，正因这一理性选择，才有日后的中国革命胜利。中国要走宪政路，也必须要转变思想，走符合我国实际的路，才能发展中国的宪政。
本文无意评判争论双方的对错，本文只想把宪政从双方盲目争论的旋涡中拉出来。宪政及民主、平等、公正、博爱、自由、法治等，不仅是中国需要，也是人类进步的方向，世界发展的潮流。我们中国坚持的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发展，如果把宪政及民主、平等、公正、博爱、自由、法治都排斥出社会主义，那社会主义还剩下什么？那不是架空社会主义！现在对宪政的争论，已背离学术之争，继续争下去，只会使宪政遭受名誉毁损，使大家看不到宪政的本来面目。这一后果对中国目前的发展非常不利，因为我国正面临政治改革，正需要探索发展宪政。
我国的政治改革为什么需要宪政？用唯物史观说：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建国初，我国是农业生产的"一元经济"，因此，实行"一元权力"的执政方式是符合社会要求的。经六十多年的发展，我国现在是全面生产市场经济的"多元经济"，因此，"一元权力"已难以符合"多元经济"，社会上就产生了要求政治改革的呼声。政治改革，并不是因为共产党执政出现危机，而是社会经济、文化、观念多元化发展的客观要求。正是因为这一客观要求，政治改革的重点就不在执政本身，而在发展宪政。只有通过宪政，把"一元权力"改革为"二元权力"结构，才能使共产党执政持续符合"多元经济"的社会要求，才能从根本上改善，提高，坚持共产党的执政力！这一理念非常重要。因此，中国需要"反宪派"，"立宪派"放弃己见，共同合作为发展中国宪政而效力。毕竟中国没有宪政史、国人也没宪政之思想，要搞宪政，还得依赖国内这批理论宪政家。所以，中国的宪政专家们，你们不能再盲目争论了，再争，不仅有毁中国的宪政，还会导致思想分裂，直接阻滞政治改革。因为，宪政是我国政治改革的理性选择。
怎样通过宪政来实施政治改革？关键在结合我国政治实际创造性地发展中国式宪政。具体来说：有以下三方面内容。
首先：完成共产党执政的法律性。共产党执政是经过革命战争的胜利取得的，这在人治社会，无可非议。现在要建设法治社会，要发展宪政，那么，就有必要通过《宪法》，确立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是国家执政党、国家执政地位，同时，确立共产党执政的相关内容。譬如：共产党领导军队等。确立执政的法律性，这本身就是宪政的一步。《宪法》宪定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后，这为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制创造了法律条件，既能促使民主党派发挥参政作用，也为在适当时间放开党禁成立新党提供了可行性。这一发展本质上就是走向宪政。
其次：渐进式发展中国宪政。譬如：分权改革。三权平行分立不适合，两权上下分立，是分权改革的方向，但要渐进展开。两权指执政权与行政权，执政权在政党，行政权逐步归政府。两权关系由执政权领导行政权，即上下关系。两权分立，也就是党政分立。这是政治改革的要求，也是发展宪政的具体内容，实际实施中分多步走，可先搞党政分责，后看效果再决定。再譬如：全民选举。选举，肯定要扩展，搞宪政不搞选举，那不成了笑话。但是，就目前选民实际素质，普选还未到时候，只能实行政选。何为政选？就是在政党领导下进行选举。具体说，就是候选人（差额）由政党提出，选民主动登记领取选票。用政选代替普选，是宪政选举的第一步，待政选成熟后，再考虑普选。总之用渐进的方式发展宪政，是我国现阶段发展宪政的规律，大家应该理解。
再次：实行言论自由法律化。言论自由是宪政的一项重要内容。可是，我国现在的言论状况，不是自不自由，而是无法无天。一面，极端的政治攻击言论，极端的丑化漫骂言论，在社会在网上频频出现，政府没法管理。另一面，很普通的言论，很规范的帖文，网络网管说封就封，毫不讲理。可以说，宪政就是构架在言论自由之上，没有言论自由，别说宪政，恐怕一切政治都将灭亡！没有言论自由，就只能搞"文革"做"皇帝"！所以，象我国现在这样的无法无天言论状况，恰恰是对言论自由的扼杀。搞宪政，要解决言论法律问题。要让言者在法律内说话，要使管者在法律内封言。只有言论法律化，才能真正实现言论自由，也才能促使中国的宪政发展。
结束语：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共产党执政，坚持人民当家作主，是中国政治民主发展的根本方向。而发展宪政是以上坚持的具体化。当前"立宪派"与"反宪派"的盲目争论，不会达成共识，只会使宪政在中国难以生根开花，难以借助宪政这一政治模式来实现以上坚持。本文仅认为：双方争论必须休矣，应该共同合作，为坚持共产党执政，发展中国式宪政而献策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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