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高鐵」果然嚴重超支,當日特區政府力推「上馬」的面子工程,開始「出問題」。
中國人喜歡假大空,辦起「大項目」、「大工程」,尤其像百家樂賭桌上亢奮的賭客,買莊家還是閒,一窩蜂的吆喝下注,此一「文化」,令旁觀者覺得好笑。
中國的「三峽工程」、「唱紅打黑」,加上香港的「高鐵」,皆可並稱為二十年來中國人的超巨型「亢奮項目」之行為心理大展覽,其「起承轉合」之氣勢一條龍,演變為「成住壞空」的一條蟲,皆是同一套路數。
中國式的「大項目」,像英文說的,是一支喧鑼譟鼓的車隊(Bandwagon),英文有Jumping on the bandwagon之說:中國人有隨大流,跟大隊的「文化」,火車開行了,人人怕「執輸」,不管方向,也不理車毀人亡,總之人人擠上去。
其中有少數曾接受「西方文明教育」的,像美國康奈爾大學出身的水利專家黃萬里,必「一士諤諤」,由西方白人的科學理性觀點,勸告中國人不要亂來。正如香港高鐵,也有一批傾慕西方綠色思想的年輕人,效法歐洲知識份子之崇尚自然,發起「保護菜園村」運動,力阻高鐵動工。
但中國人對於大工程之動工,叫做「上馬」──「上馬」是一個「土得掉碴」的北方動詞──中國有人來瘋的「上馬癖」,對於少數「反對聲音」,更喜歡「政治定性」,覺得你以西方的思想邏輯來阻撓,背後有「西方敵對勢力」支持搞局,三峽大壩你反對,高鐵你也反對,分明「不想中國強大」。加上「發展是硬道理」的「鄧小平核心思想」,中國人的「世紀工程」,跟隨此一基因方程式鑼鼓上馬。
不久必然出事:今日大陸開始「劃清界線」,無人再敢歌頌「三峽大壩」,因為破壞水土,黑金腐敗。「唱紅打黑」的主人在權力鬥爭中落敗坐牢。同理,香港高鐵,沿線地基沉降,總站設計出錯,先超支一百五十億,長遠或尚超支一千億。
中國人的悲劇和鬧劇,全部是自己製造的。但是一幕幕重複上演,即使絕無懸念,天可憐見,你明明無心幸災樂禍,但你會笑出聲來,因為笑是人性之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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