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文莹
"利比亚的局势发展确实超出我的预料。导致我预测不准的关键是:我被利比亚人民欺骗了。"
"朝鲜发射卫星,我估计成功的概率应该在80%以上。"
"中日两国因钓鱼岛问题有冲突不可避免,但现在条件下,因此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不大。"
……
哪里有重大军事事件发生,哪里就有张少将的声音,这些出自张召忠少将之口的"好声音"一直被中国老百姓关注着。20年的电视生涯,尽管某些著名的"正确"言论奇迹般地与现实背道而驰,他的人气却与日俱增。
活跃于电视荧屏20年而保鲜不衰,张召忠做到了。他说:"对于一名优秀的电视新闻评论员而言,知识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政治素质和道德品质。政治素质就是要求在政治上必须无条件地和党中央保持一致"。
张少将喜欢自己给自己化妆,在任何一种场合都容光焕发,倍受各种年龄段的异性倾慕。走近年过半百的张召忠,追溯曾经青葱岁月的身影,或许你会对这个中国首席军事评论员印象更深刻。
"高富帅"曾经也是"穷屌丝"
1952年,张召忠出生于农村家庭,从小在河北盐山长大,那是一片低产或不产作物的盐咸地,至今仍是国家级贫困县。少年的他在这个没有电灯的村子里,上完小学、中学。上小学的时候,桌椅板凳连同教室都是用土垒起的,到了上中学的时候才有了木制桌椅和用砖头砌起的教室。他每个礼拜要走七八里路去上学,身上背着凑合够吃一周的干粮。每天的主食只是一两个黑黑的红薯面窝头,外加几把地瓜干。两三天过后,黑窝头就会发霉,还能拉出长长的霉丝,但在那没有青菜,没有鱼肉,更没有食油的时代,唯有靠霉窝窝头充饥。
五十年后,张召忠在回忆往事时说:"我小的时候馋肉吃,馋到这样的地步——死了一个牲畜,人家就把它吃掉,骨头扔了,我拿斧子把骨头砸碎,吃骨头的碎末,就觉得很好了。"
现在张召忠野外散步时还习惯看脚下。他几乎认识所有的野草野菜,"像灰灰菜、蒲公英、清心菜,从前我在家乡农村的时候都认识,小的时候还吃过"。
张召忠的父亲张耀华是一名土改干部,曾几次被评为河北省的劳动模范,他没有能力给儿子温饱生活,却为他的成长提供强大的精神力量。"路,你自己走吧!"这是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几句话,至今他依然难忘。他说,"父亲一辈子没有说过一句花言巧语,他那种朴实无华的作风给了我非常大的精神力量。吃苦耐劳,是父亲遗传给我的珍贵品质,许多在别人看来苦的东西,对我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腹里的诗书是这样沉淀下来的
童年时期的张召忠,吃不饱穿不暖,却喜欢翱翔于书海里,寻找精神粮食。《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是他小时候的挚爱,当然,这些书只能靠借或者抄写得来。浩然的《金光大道》和《艳阳天》、《烈火金刚》、《野火春风斗古城》、《青春之歌》,这些书也陪他度过懵懂岁月。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十几岁的张召忠便能熟读《毛泽东选集》四卷,至于《毛主席语录》和《老三篇》,更能倒背如流。不知不觉中,党和组织的概念开始在少年召忠的内心萌芽。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就开始给《中国少年报》写稿子,除此之外,还写了一篇十万字的小说。到初中的时候他迷上了写散文、诗歌,这个爱好一直持续到上大学。在北京大学念书的时候,他竟然给同学们开培训班教授"如何写出一篇好诗歌"。
谈起这段往事时,张召忠说,"那个时候给我奠定的基础非常重要。对我的思维和写作,奠定了非常好的文化基础。尤其是培养了我个人的浪漫主义精神。一个人谈话做事很有激情,想象力很丰富,这些都是跟文学功底有关系。"
念高中期间,张召忠老家附近有一所工农兵大学,后来他就在这所大学的机械电子系(也叫机电中专)学习。从文走向理,他的专长就转向了理工科(电子、无线电、机械制图)。
1970年,张召忠入伍,他当上了"蹲在山沟里的海军"。在兵团里,凭借着坚实理工科的知识基础,一切得心应手,当他小有名气的时候,却希望自己的思想更好,于是决定改造自己。他突发奇想,剃了一个大光头,然后向领导请求到最苦的地方锻炼锻炼。领导钦佩眼前的小光头兵有如此高的觉悟,于是,年轻气盛的张召忠得到允许,便开始了历时半年的炊事员生活,之后养了好几个月的猪,同时还在部队上承包了好几亩地来种。白天干活,晚上九点就要关灯睡觉了,可张召忠嫌学习时间不够,关灯后他就窝在被窝里,偷偷地看导弹专业的相关书籍。
部队里的领导对他的表现甚为赞赏,并推荐他入党。当时的张召忠对党和领导满怀感激,可觉得个人能力还不够,还不配加入优秀的共产党,最后他谦虚地回应:"我表现还差着呢。"入党推迟了一年,接下来,他又通过团里的选拔,获得去工程兵大学学习核潜艇专业的机会。结果却戏剧般地被北大招生的人带走了,糊里糊涂地被安排到北大东语系,学习阿拉伯语。当时招生的人说:"这个人才长得那么精神,干嘛去学核潜艇啊,应该让他去当翻译。我们北京大学全国就招15个学生,这个学生我们要定了。"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直以来与党中央保持一致的张召忠坚守这句话,对党的忠诚说是至死不渝也不为过。
当年的男孩就很胆大
1974年10月,张召忠以"工农兵学员"身份走进北大校门,直到这个时候,张召忠才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种语言——阿拉伯语。学习初期,张召忠极不适应。他苦恼了,"科学技术主要是理解原理,灵活运用,外语则是死记硬背。你有天大的理解本领和创造潜质也离不开一句一句把外语读下来、背下来,这需要千百次的重复再重复。"
最让张召忠头痛的是那些颤音,无论费多大劲,就是找不到感觉,音怎么都发不准确。后来老师告诉他,"是你的舌根硬,要想发好音,必须下决心动舌根切割手术。"
当时的张召忠上不起大医院,跑去学校校医室里问,"你这能做舌根切割手术吗?"校医愣了一下,摇头说,"我这小小校医室,哪敢动这样复杂的手术。"可他坚持说:"就帮我做吧。一剪刀下去,有多复杂呀。"他的内心里只是想:不能辜负党的栽培,我一定要发出颤音来。疼一会儿,流几滴血,算不了什么。
动手术那天,班里的同学都焦急地挤在校医室外等待。幸好上天不负有心人,张召忠伤口渐渐好转,最后他的颤音发得既标准又流利,口语成绩直线上升。随后,张召忠为学好阿拉伯语勇敢上手术台一事,迅速地在北大校园传开,成为传奇故事。
在北大,张召忠有着优异的成绩,还当上了班长和党支部书记,可见他与党之间的缘分真不浅。1976年毛泽东去世,有人要给江青写信,代表北大师生向江青效忠。有关组织找了三个人布置任务,其中就有张召忠。他当机立断,大胆反抗,斥声道:"我说我不会写这些东西。溜须拍马的事我不爱干!"
他喜欢走自己的特色道路
大学毕业后,张召忠回到部队,担任政治部干事。一年后,他被中国建筑公司借调到伊拉克当翻译。两年后,两伊战争爆发,这是他第一次亲历战争。"两伊战争对我影响很大。我当时对战争一无所知,什么时候会轰炸,战争会打到哪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作为一名军人,这是很羞耻的事。回国后,我就不搞翻译了。我坚持还是要搞科研,有点科技救国的意思。"
张召忠回国后,进了海军装备论证中心。张召忠发奋攻读英语和日语,这为今后的专业军事研究夯实了坚实的语言基础。在研究过程中,每每翻阅书籍的时候,他都有一个习惯——不管是哪个大师的作品,他都要批判性地读,有的书还专门挑错,感觉好的地方就写上心得。偶尔碰到书里有令人反感而低俗化的东西,他会不由自主地在错的地方狠狠地打叉,生气的时候甚至直接撕掉。一本本书被"蹂躏"过后,张召忠的"书山"就累积的更高了,"学海"也日渐宽广了。自然而然地,张召忠对事对物便形成自己坚定不移的看法。借用"中国特色主义道路"一说,他在政事军事的观点立场上,始终坚持走"张召忠特色主义道路",不受他人左右。
这样看来,今天的张召忠,拥有中国最著名军事评论家、理论家、国防大学教授等各种头衔的海军少将的炼成,自有光阴沉淀的道理。我们老百姓不要老拿张少将的预测失灵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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