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時代
炒股大時代,北水南調,滬港通發揮威力。
十四億人的股民潛能,發揮半成,都足以搖撼整個地球。
一簽多行取消了,但有深滬相通,香港未來的泡沫錢,比起曾蔭權時代說的「想窮都幾難」更進一步,令西方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波股潮,明顯有政治操作。第一,是中國要開大派對,成立亞投行,美日兩國抵制不加入,英國歐洲和澳紐卻爭着來拍門。為了顯示實力,滬港通就成了亞投行之前的一個盛宴的泡沫頭盤,讓美國看一看,二十一世紀,只要一開機器,誰印的鈔票多。
另一方面,也衝着香港的政改方案而來。政改陷入僵局,則不妨用洪水熱錢衝一衝。至少股市一天升冒三千點,人人都討論股票「冧巴」能生財。眾多「冧巴」之中,肯定沒有一個叫六八九。
自從二○○三年沙士以來,「祖國支持香港」成為常態。一國兩制,祖國如何支持?只有一個錢字。醫生不夠,祖國不能派醫生駐診養和或伊利沙伯醫院,否則你不會上門。司法隊伍人手不足,祖國當然也樂意派幾個法官助守高等法院,幫你判案,但香港人也不肯。語文教師不夠,祖國也能從成都北京哈爾濱抽調大量教師來「普教中」,還教你論語孔子和愛國。這樣香港家長又說怕怕,逃難一樣將子女送往英國。
這也不要,那也拒絕,祖國就只能抽調熱錢了。「一簽多行」造成民怨,說刺激樓價高升,年輕人買不起房子。那麼好,「一簽多行」改為一周一行,這時上水、屯門、沙田剛跟業主簽了昂貴租約的奶粉藥房,又要醞釀燒炭自殺。祖國看見尖沙咀和銅鑼灣的租金,連同酒店房價開始下瀉,到底不忍,另一方面就開放滬港通的熱錢,佔領香港的股市。
用人來佔領廣東道和時代廣場,香港人看見討厭?錢是不會隨地便溺的,錢也不會在水池裏泡腳。錢不會喧嘩在中港的關卡拍桌子大罵地勤人員。鈔票也不戴胸圍,不會無端端將赤色的胸圍脫下,曬晾在飛機場的候機室。
中國的錢,比中國的人可愛。錢明明嘩哩嘩啦的湧來,一點噪音也沒有。恆指大升暴降,是一場靜默的金錢革命。看見幾天以來,大陸洪水淹沒香港股市,幾星期前許多中環精英還羨慕新加坡有個李光耀。世界變得真快,忽然間,新加坡人伸長脖子,遙看香港,巴巴的也羨慕香港有個港交所,更覺得習近平比李光耀偉大一百倍。
這就是錢的威力和市場的龐大。詩人余光中曾經在故宮博物院看見一隻白玉苦瓜,令他想起古遠的中國,有這樣的名句:「碩大記憶似母親,她的胸脯。」這句詩當年遭到攻擊,說余光中指祖國像一隻母豬,母豬的胸脯夠碩大。現在看來,余詩人有遠見:股票、旅遊、零售和房地產,祖國有許多個奶頭,都充滿豐富的汁水,香港像一窩小豬崽,這個奶頭的奶水嫌酸,不要緊,吐出來,一窩蜂擠去另一隻乳房吮吸,那一隻乳房的奶水是甜的,叫做港交所,暴升到三百元。香港這窩小乳豬,Hap不Happy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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