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災難 - 陶傑
狂人總統殺氣大,說瑞典有難民暴亂,傳媒笑他擺了烏龍,哪知兩天之後,瑞典真的發生難民暴亂。
荷李活賭氣,與狂人總統鬥,奧斯卡頒獎蓄意政治正確,得獎的不是黑人就是叫阿里的最佳配角,哪知道自己出錯,最佳電影公然宣錯名,本來給黑人主演的「月亮喜歡藍」,華倫比提卻叫錯了La La Land,上錯台的人,尷尬將獎退回。
La La Land本來就過譽(Overrated),因為與五十年來的美國歌舞片相比,歌曲平庸,舞技鬆軟,男女主角缺乏魅力。只開頭一段公路塞車的集體舞兒一鏡頭直下而有神采,為迎合左翼,當中有太多的政治正確廢話,例如有冗長的對白大談爵士樂源自黑人聚居的新奧爾良,質詢為什麼不喜歡爵士樂。拍歌舞片拍到替觀眾上社會課,已經令人中途想離場。
La La Land的編導看了從前許多名作,包括珍姐羅渣士、佛列雅士提的經典。片中男女主角在比華利山相遇,即抄襲自(或「靈感來自」)Isn't This a Lovely Day,但是半世紀前的歌舞人,舉手投足有氣派,「星聲夢裏人」的男女主角太平凡。電影主流應該崇頌公義,同情弱小,但不可以搞成工農兵文藝之類的強制政治正確。黑人有許多貢獻,二十多年前的「月黑高飛」,卻首先是好電影,然後才是黑人演員摩根費曼的出色演技,將所謂平權的政治元素放大,電影就變成為政治服務──這種現象,在其他終淪為極權統治的國家早已發生過,而且一旦沾上,永不超生,荷李活的演藝人都似乎將他們的狂人總統當做「萬惡的蔣介石國民黨政權」來鬥爭,還好像很有台型的樣子。
美國人可能沒有嚐過真正的極權統治,而由所謂的文化人帶領,或以善意,或以虛偽,走上海耶克所稱的奴役之路。真正的政治正確,這群電影人是不相信的──一部全由黑人擔綱的電影,不論如何感人,在美國,在世界,在中國,都沒有票房──但他們以為這樣很酷氣,因為這是一個自戀的行業。難得的是那個叫阿里的演員說:迷人之處,只是角色,而不是我們,我們演員,只是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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