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吊燈晃了晃 - 陶傑
曼徹斯特歌星演唱會遭到伊斯蘭國炸彈恐襲,死近三十人,其中多婦孺。這樣的事情漸變成常態,一年三數宗,只要繼續大愛包容、繼續點蠟燭、繼續手牽手唱We Are the World,不要緊的,漸漸就會習慣。
際此戰爭時期──對,是戰爭,不但我兩年前已經講,法國左膠總統奧朗德也這樣講,他說:C'est la guerre,這是戰爭,說過之後,眨着眼睛,面對百分之四的民望,拍拍屁股下台嘆世界了。
法國的選舉,法國人如果有點笛卡兒的哲理常識,本來應該投瑪蓮勒龐一票,讓這個愛國的新聖女貞德上台,既然是戰爭,就要坐言起行,針對一個信奉仇恨和排斥的異教,發動一場反侵略戰。但法國的左翼民粹還是不願意。即使如此,還是有一千多萬法國選民覺醒,認為那個被女教師狎弄淫猥之後上位的小鮮肉是一個笑話。
德國那邊則還在發白日夢。一百一十萬難民,大愛包容,我去年早已預測:難民之中必混有恐怖份子。即使保守估計到極點,一萬分之一,也有一百一十名,每人平均消費三十條人命,即十年內將有三千三百名無辜西方公民成為恐襲祭品。其他單身難民,即使現在不是恐怖份子,過十年八載,由於難以融入西方社會,又過了受教育的年齡,福利綜援長期領取,日子空虛無聊,干犯了幾宗偷車盜竊強姦案之後進出監獄,則變種為仇視社會人格,不知又有幾多個憤而去放炸彈。
但是漸漸倫敦和巴黎人都好像安於變成貝魯特和喀布爾,三數月沒有得點一次燭光、在爆炸現場放一堆鮮花,好像很不安樂,找不到知識份子中產階級的身份和人生存在意義的樣子。
西方的左翼須要伊斯蘭國,伊斯蘭國也鄙視這等懦弱、自戀而又裝腔作勢的奇怪生物。正如奴隸和鞭子的關係。你太久不抽他幾鞭子,他不舒服的。看通這一點,對於西方的所謂恐襲,漸也可以平常心視之,有如熱帶國家如呂宋和台灣時有颱風,以及日本一天十多回的輕微地震,大堂的吊燈搖搖晃晃,東京的酒店餐廳侍應若無其事,一切當如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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