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變烈士? - 曾志豪
莫言奪獎,國人多以政治行為去評論莫言,反之境外文人,卻多以文學角度肯定。
例如龍應台說,不應以政治角度考慮莫言的得獎。日本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曾說:「在我之後,亞洲若再有人得諾獎的話,我想應該是莫言吧。」
讚美之詞,鮮見國人提及。這個情況我早料到,這個獎項是中國共產黨樂見的獎項,如果我們也認同這個頒獎,豈非認同共產黨?
根據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的邏輯,對不起了,沒有幾個人會認同莫言的。
諸位名家發功,炮轟莫言作為專制獨裁的幫凶、拿文學獎會令諾貝爾吐血云云。較溫和的人則說,莫言其人是小心怯懦不敢反社會,但文章作品卻是毫不賣帳、直插專制極權痛處。
《蛙》批評一孩政策,你再想想陳光誠為何要流亡海外,不就是因為他當年為計劃生育政策,替村民維權惹的禍嗎?「計生」也是一個危險地雷,但莫言的作品還是碰了。
我要問一個問題,我們應該要求一個在體制囚籠內的作家,做些甚麼事情?如果他不怕犧牲,高呼打倒共產黨,這當然是大英雄大豪傑,但我們有甚麼資格,要求他這樣做?我們身處安全自由的香港,站在籠子外面,嘲笑那瑟縮在籠子一角的奴隸,何以不敢拔老虎牙?這種要求,會否太不負責任?
龍應台接受BBC中文網站訪問,回應對莫言的批評:「對權力的抗議有很多種,有的是『細水長流』、有的則是『風風火火』。」她呼籲要有「最寬大的空間」和「最寬容的文化」,而不是要求每個人都是同個模式、同種選擇。
如果一個作家的作品已經批評權力,我們還要說這個作家是權力的幫凶,那我們其實不是要求一個作家,而是要求一個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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