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短幾年 - 林夕
京官經常訓斥港人,好似跟香港有十冤九仇,這並不奇怪,怪雞是建制派,身為香港議員,吃香港稅金的飯,卻從沒站在香港立場講過一句中肯話,每每在最重要關頭,便伸出頭來,正中了那句老話:唔出聲冇人話你啞。
可惜愛訓話的京官大把,應聲蟲也是應接不暇。最初要廢中史科,好像是怕讓學生知得越多,便想得太多;忽然又把人心未回歸,歸咎於教育,於是又重新急推國民教育,要認識國家歷史。曾經反對過的又舉高腳板底贊成學中國歷史之必然,不顧身段難看,因為自己沒有個人見解,發言當食生菜,衰過坐監當食飯。
建制中人,本來應該最懂得明哲保身,進入建制內想做點好事的人,是多做事少講話,這些建制奇葩,是少做事,多講話,不知講多錯多,錯不在自損品格,錯在不知什麼時候又要推翻昨日的自己,面皮又要厚多幾寸,結果都成了塑膠臉,表情沒法表達感情,看得人哭笑不得。
建制派這名號本來還好,有合理的存在價值,只是制度使然,人性經不起考驗,好端端一個人,變成傳話人、演繹聖旨的太監、揣摩聖意的弄臣、只懂敲邊鼓,敲得比主子還要兇悍。
兇悍歸兇悍,有天主子忽然又另創新時代,有新想法,這些人形物體又會後悔當時跟車太貼,怕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在誠惶誠恐中做一隻焦慮的狐狸,跟在老虎背後,博得一時不屬於自己的威風,究竟有什麼好處?
不甘寂寞?最愛出風頭的幾個,最愛就上電視訪問,對市民指手劃腳,不為香港爭取什麼,只爭取自己的存在感,他們哪知道,為了逃避寂寞,都付出了些什麼代價?那位前立法會主席,退而不休,撈到個人大常委,不分黑白,只見滿頭白髮,依然頻撲兩地,開那種舉手大會,慘過做女嗰陣,折墮過學生捱眼瞓。如果真有機會讓你為國為民,還敬佩你明知不可為而為的精神;若上京做個沉默的花瓶,回港當個惡媳婦,做個很懂內幕似的偽裝者,中央未必賞識,市民看了要去收驚,典型有辱無榮。
有了白頭宮女做樣板,建制議員都以準人大政協的姿態爭相獻媚,不給香港人透一口氣,也不給自己過一下人過的生活,講一下人說的話。也罷,當人大政協說不定就是他們兒時的宿願,可以,奔走於權貴之間,皮笑肉不笑的應酬、低着頭彎着腰做人,如此折騰,亦不怕命都短幾年,只顧眼前路,不理身後身,正常人只會懷疑他們活得無聊空虛到想死,簡直太不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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