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凌晨,福州一酒館外,三名洋漢子公然調戲街上兩名少女。有蔡小姐路過,上前為少女解圍,一洋漢子用中文罵道:「你們中國人死了!」蔡小姐凜然用英文回答:「This is China(這裏是中國)!」三名洋漢子最後揚長而去,蔡小姐還憤憤不平說:「吵架為什麼要牽連國家?」她愚昧得令人心酸。 那三名洋漢子調戲少女肆無忌憚,正因為「這裏是中國」。今天的中國,人分四等:第一等自然是中共人,第二等是白種人,第三等是外國華僑及其他有色種人,第四等才是中國人。最近,一位加拿大華僑跟我談到旅遊中國大陸的感受:「加拿大常有中國大陸旅遊團,團費便宜,卻吃得好,住得好,無疑獲當局津貼。行程也很安全。有負責人說:『你們是外國人,性命比我們矜貴,危險的地方去不得!』」對那負責人來說,外國人居中國人之上,是理所當然的。福州那三名洋漢子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說「你們中國人死了」。偏偏那蔡小姐還為此憤憤不平。她不知道,假如「這裏是歐美」,那三名洋漢子決計不敢那樣當街調戲中國少女。 請看九月初的廈門:為了舉辦所謂金磚五國領袖會議,會場方圓三百公里之內,工廠不准開工,小民不准上班,郵件不准投遞,民居近會場者八天之內不准打開窗戶,途人更隨時被武警搜身,務求外國人舒適安全。這裏是新中國。
「设计是为了解决问题」。App Store 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重设计呢?对于一个占据垄断性优势的业务来说,除非遇到非常巨大的挑战,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冒巨大的风险来「革自己的命」。
App Store 九年前问世。我认为,当时的它解决了三个问题。一是软件获取、安装和维护非常麻烦的问题,二是用户要付钱给开发者也很麻烦的问题,三是用户难以发现软件的问题。尤其是第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对手机上下载 App 的体验已经习以为常,但回想过去在 Windows 上下载 exe 安装软件的过程,能否熟练点击「下一步」,几乎可以用来界定一个人是「懂不懂电脑」了。
第二个问题,为软件直接付费的模式已经逐渐被应用内付费取代。
第三个问题是重点。App Store 的真正挑战是,除游戏外,如今人们需要下载新应用的场景和发现新应用的欲望越来越少。归根结底,是因为智能手机已经是非常成熟的产品了,人们对手机的使用也越来越熟练。好比你刚搬新家的那几个月会经常去宜家添置家具,后来就去得越来越少,去也是为了买热狗吃…… 一样的道理。在过去的「好日子」里,App Store 帮助 iPhone 用户发现应用的方法相对常规;现在,常规方法越来越不奏效,就需要做比较大的重设计了。
那么,App Store 就要不断给 iPhone 用户——以及 iPhone 用户在饭桌上的朋友们——不断强调 iPhone 上更厉害的玩法。比如,iPhone 8 和 iPhone X 上的 AR 体验非常震撼,虽然 Google 的 Project Tango 早在两三年前就有类似的技术演示,但按 Google 对硬件的控制能力,在这种需要软件硬件配合的功能上,几乎不可能和 Apple 竞争。比如,像 3D Touch 这样需要开发者配合优化的功能,Android 在三年后仍然没有拿出像样的方案,也很容易成为 iPhone 和 Android 的差异点。又比如,一些由于市场定位原因,即使 iPhone 的用户量更小,仍然优先选择 iPhone 来耕耘的 App (比如现阶段独家支持 iPhone 的轻芒杂志……),也是构成 iPhone 独特性的一部分。新版的 App Store,可以更集中地向用户推荐这些应用,让用户体会到使用 iPhone 和 Android 的区别。
但在 App Store 中做内容推荐并不容易。我刚才查了一下艾瑞的数据,以今年 8 月份为例,今日头条的人均使用时间是 11.5 小时,而 App Store 仅为 11 分钟,相差两个数量级。传统的认知中,除了少数「科技爱好者」以外,大部分用户都只有在有明确的目的时才会打开应用分发类产品,而不会没事打开应用分发类产品闲逛。App Store 首页精心准备的内容,可能能看到的人并不多。这也许也是 App Store 每天只需要更新五到六页的原因,暂时也没有个性化的必要。
当然,从乐观的角度也可以说潜力巨大,只要新的 App Store 稍微提升一下 11 分钟这个数字,就非常成功了。App Store 今天的许多尝试,其实我们在四五年前就通过「豌豆荚设计奖」「应用暗知识」「应用内搜索」等做过尝试——我们认为对普通人来说下载应用不是终点,下载完应用以后要做的那些事情,才是终点。但坦率地说,我们或多或少做了些妥协。新版 App Store 的毫不妥协的实施,既包括内容采编、设计和制作的精美程度,更难得的是——可以想象按现在 App Store 首页推荐的内容,对收入、下载量等一定是有负面影响的。但像 Apple 这样专注于用户体验而牺牲这些指标,这才是诸多国产手机自带应用商店和第三方应用分发渠道无法匹敌的真正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