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明显是：有些人能知道有些人不能知道。
当到了仪器面前，所有人都是跑调的。
我在大学业余乐队里干过新学员考官这活儿，其中都有跟唱钢琴按键音这一环节，一些严重跑调的人，他确实跟唱不出来，也听不出哪个音高，哪个音低。问了他，说也不知道跑了。
但实际上，我们知道跟着一个按键音唱的时候，大多只是八度相合而已。你要让杨洪基、赵鹏这些男中音低音和Vitas那种海豚高音一同来对一个钢琴按键音考试跟唱，考官会说："对了"，但是实际上，他们的音高可能差四五个八度呢。这就是人天生具有的八度相合音准能力。在物理上，描述八度相合为："声调的基频比例为2的幂方倍数"。进而，人类还对纯5度、纯4度等音程都有相同的认知，认为它们作和声听起来是融合的。进而，再加上别的音程，则会形成一种音阶，用音阶，加上节奏、强弱、音色，就构成了音乐的基本要素。有点扯远了，但是理解这些东西，是我们分析跑调所要掌握的基本课。我在另一问题"不和谐音程使人感到不和谐的原理是什么？"zhihu.com/question... 里面还聊了频率和音阶的更多东西，可以参考，欢迎补充指正。
回来说，所谓跑不跑调，就是发音的频率有多准的问题。用仪器来辨别是最科学的。不过没那个必要，音乐没必要如此搞苛刻。
OK厅里也能观察出来跑调的情况：
基本不跑调的占一多半。假如吼《大海》上不去了，就会停下，这些人是占多数的。其中还有一些虽然根本没学过乐理但自发地会降低一个八度来唱的人，说明他们具有天生的正常乐感。
大多数人的偶尔跑调，发声在移调、特殊的不和谐音程等情况。
少数明显跑调的人，特别爱在某种特定的音程上跑，旁人笑他跑调了，他会说："我觉得也有点怪"。
最严重的跑调者，就是根本不着调，你不看歌词歌名就不知道是在唱哪歌。这种情况，我个人觉得可以定义为音乐残障。
另外，头一次听到 Wilson Xu 转来的"失歌症"一词，好奇，看了一下，这症状应该属于最后那种严重情况了。
有一种跑调，就是忘了调子跟着唱的时候想快速跟过去的，这种当然是正常的。声带老化了或者健康原因，跑调就更自然。
另外，不同人的音准辨别能力是不同的，我记得的资料数据是大多数人能够辨别 0.5%的频率误差（十二平均律的一个基本音程小二度的频率比是1.059:1，也即5.9%的频率差），久经训练的人能区别千分之一的频率差。也就是说，可能另外一些人要到千分之好几十的频率差的时候才能感觉出音高不一样了。
龙年春晚上某位大弹键盘的当红歌手，其实是有比较严重的跑调毛病的，还有四大天王之中的某和某和某，他们的跑调，就是有音准问题，而不是搞忘了或者声带老化的原因，因为老唱的歌，还跑调。我和乐队的朋友对天王们都有比较相近的跑调程度量化评价，但有些人说天王不跑调，有可能是崇拜的原因，也有可能确实听不出他们跑调。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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