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因為《為人民服務》的話題「性」而認識閻連科。這位有「禁書作家」之稱的中國作家,中國鄉土和革命文化一直是他的寫作主題。
甄拔濤
本地前進進戲劇工作坊導演,近來致力搜集文本創作,作品包括改編自駱以軍同名小說的《西夏旅館》及改編自閻連科同名小說的《丁莊》。
剛獲得第14屆卡夫卡文學獎(Franz Kafka Prize),閻連科獲國內外獎項達20多次,獎項越來越「重」。曾改編閻代表作《丁莊夢》的劇場導演甄拔濤說:「我很憂慮。」在中國說真話很難,那份憂慮,你懂的。
■禁書《丁莊夢》寫出國家與人民為求創富、不尊重生命的故事。
甄:甄拔濤 記:記者
記:你認為閻連科獲獎實至名歸嗎?
甄: 很欣賞他依然「有腰骨」。你看中國第五代導演其實已在改變,作家莫言拿諾獎時的一番維穩說話便令人感到失望。閻連科的作品一直忠於自己、表達中國實況,很佩服他的道德勇氣。在中國講真話很難,而他又講得徹底。
記: 中國不是還有其他禁書作家嗎?
甄: 他與中國當代其他禁書作家,如余杰、廖亦武和馬建等人不一樣。他們在國外或有作品體裁不同,閻連科居於中國,以小說為載體來寫中國。
記: 香港人很難理解他的小說嗎?
甄: 他的小說借人物說時局弊政,而不是直接批判。他關注的是人,探討人的內心如何掙扎。他的語言真實,即使我沒去過河南,但透過他的文字,人物活靈活現、印象深刻。
記: 你認為他是一個怎樣的作家?
甄: 他是一個寫實作家,看到觸動到他的新聞,便往實地考察,像演員說的方法演技。寫《丁莊夢》時,他到訪愛滋村,透過對話觀察對方。他的故事背後全是一堆扎實的資料,《711號園》更是寫他的家園被遷拆的經過。
記: 為何選擇《丁莊夢》改編?
甄: 他的作品往往流露出對弱勢社群的關懷,而《丁莊夢》便最能展現出這方面的特質。他說過愛滋病不可怕、人性最可惜。他寫出人們在艱難的環境下如何變異,如書中村民染上愛滋後,依然爭奪村長之位。
記: 《丁莊夢》最能打動你的是甚麼?
甄: 好的作家不應只有一個說法,閻連科的作品寫實,但仍有想像空間。他對奸角也有慈悲心,《丁莊夢》主角的大兒子是奸角,游說村民賣血賺錢,繼而向上爬。雖然家人不喜歡他,但他仍對家人很好。書中寫了一對愛滋夫婦──我叔和玲玲的愛情故事(即顧長衛電影《最愛》的原型),玲玲臨終前的情節令人動容,見證人性光輝。
記者:邵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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