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春藥叫智慧。
就有一種滅慾藥叫豬兜。
智慧的魅力,太誘人,尤其是越優尚的,越令人想即刻除衫除褲除鞋除襪,(你諗乜,腦袋別太百厭急色),我是指那種有靈氣的如沐春風,洗練知性智思,醍醐灌頂得叫人想沐浴更衣,做個新人。
豬兜的威力,太驚人,尤其是極品的,足以令最後一絲絕望的欲望自盡,語言無味還要喋喋不休,虛偽到發出沼氣還要叉燒上身,反眼指數挑戰你不耐煩的底線,幾靚都無欲則剛,乜火都熄晒,非常安息,徹底冚旗,無限彈鐘,G點收工。
但我認,我是無可救藥地被智慧撻着的人,放心,不會癲到覺得那人靚仔靚女了九倍,但sexy 嘛,有吸引力嘛,兩個出色的腦袋做愛的高潮背景一定有煙花,無限個,而且不會有BB。智慧未必是所有人的春藥,但我過電;權力或許令很多人發花癲,我零feel。於是愛死Sherlock,Benedict Cumberbatch電視版。
原來有一個英文字是形容這類人的:sapiosexual, "One who finds intelligence the most sexually attractive feature",維基字典的解釋是 "A person sexually attracted to intelligence or the human mind"。學識了一個生字,真高興,一個生字,也讓你認識自己。
如果每天能學到一樣新的事物,那怕是最無聊傻瓜的,如可口可樂最初原來是綠色的,世上第一部在打字機上寫作的小說是馬克吐溫的《湯姆歷險記》;那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都可以令一天風光明媚。譬如若老婆惡形惡相面目可憎,就唔好俾佢喺大氣電波鬧人「刻毒冷血涼薄」,也是一課,不止趕客,簡直自焚。有一種智慧叫自知之明。有些人,冇就冇。
叔本華說,博極繁書是讓人家的駿馬在自己的腦海馳騁,元氣受損,創意大減,我才不理他。人生苦短,有書就看,有馬當騎,有波就睇,有圖就改,有酒就喝。偉大的希臘哲學家Epicurus說生談死的名句,刻在他的墓誌銘"I was not; I was; I am not; I don't care",凝練太精的生命思考,反正我們都是暫寄浮生於客店,那句 " I don't care",管他的,很管用。
學習,是一種快樂,如果你也從學習中攫取到快樂,也從生活上大小事中攫取到學習,大概你也是個sapiosexual。學習新創的生字似乎比舊的生字有趣,新生字如Hangry = Hungry + Angry,一見我就笑了,可能曾有一個朋友,肚子一餓就會發脾氣的緣故。又例如Adorkable = Adorable + dork(y),可愛又怪雞,新形容詞就是「可雞」。如是單是好好學習文字,看看張大春寫的《認得幾個字》,也開心有趣,發現有些文字原來的意思跟現代剛好相反,像「乖」字在古代是有「不如意」、「悖離」等比較負面的意思,但因為大家都喜歡用「乖」來反諷對方的「壞」,或者小孩子大吵大鬧時,父母都會無奈的說:「孩子真是乖(壞)啊!」久而久之字義就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自從知道之後,連讚人乖時心裏都多了一份鬼馬。就像英文的 "nice",曾經解作 "silly"一樣。Nice!
文字有文字的生命軌跡和創作活力。電影《字裡人間》上映時叫我愛不釋手,它一邊傳承,一邊納新,寬如浩瀚大海擁抱語言的一切命運曲折和離奇,充滿虔誠。(是的,我也無力抗拒電影的智慧,可以電得我死去活來高潮迭起。)
對於粵語和本土俚語,於是也義無反顧必恭必敬必喜地撐。「屈機」與「挑機」,學懂之後,打茅波和撩交打也變得次了一等隔了一層弱了一格傳神。Chok之一字,有力度有眼神,簡直填補了「作狀」和「賣弄」之不足,「刻意」和「自戀」之所欠,我覺得是時候為「Kai」、「hea」和「chok」,造個新中文字了,就像英文創新字hangry和sexting一樣,望文生義。提議可能剔手邊加個惡字,為chok,令chok真正拿一個粵語戶籍,千秋萬世。新字,為固有文字庫煉字補隙,功德無量。
文字的存在和意義,從來如美國大學英語科教授Anne Curzan說:Use it and keep using it,一個字才會成為一個真字,才會變成歷史一部份,繼續繁衍演變。
喜歡文字喜歡智慧,多學習,很過癮。說穿了,人生就是學懂自己,學懂世界,單是這個想法,已經很sexy。
2014年7月6日星期日
�果日�- �懂一�生字 - �明
學懂一個生字 - 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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