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難眠。對着鍵盤歎了好大一口氣。
警察在防沒有發生的暴,廉署在查沒有發生的貪,政府在叫賣沒有發生的普選。
這是最反智的時代,這是最理智的時代。
忽然,「安定繁榮」,「馬照跑、舞照跳」這些loop到像不死殭屍的字眼有點魔幻,開始鬼魅地開機關,原來一直在吞噬這個城市,卑劣醜惡。猛然醒覺,這可能根本就是如幽靈纏身,麻痺神經和靈魂的詛咒。
安定很維穩,繁榮很河蟹。以商統戰,鈔票是鴉片。有毒鈔票,排洪式流入是污染,是假繁榮真掠奪。香港被「地溝繁榮」腐敗了自97後的十多年。
蕭紅在日本時寫:「自由和舒適,平靜和安閒,經濟一點也不緊迫,這真是黃金時代,是在籠子過的。」有錢的東亞病夫,仍然是病夫。最大煲是我們現在自由縮窄,日子也不平靜和安閒。卻是在籠子過的。或許香港本身就是一間比較大的劏房。
「50年不變」對着我冷笑,笑得我毛管戙冷汗標。「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卻永遠不要相愛。」要命是我愛香港,堅愛,像學生、像罷課的孩子、還有不少香港人一樣,因為愛,所以求變,你卻輕佻傲慢地來調情和耍手段。阿爺,不愛香港。當年夾着尾巴賣仔一樣把這小漁港割讓出去99年,李敖說得對,你憑什麼現在擺着大款來說我們不愛港,你有什麼資格對莊敬自強了99年的我們扮高高在上?香港需要自愛。
曾經,英國人和一些南來避難的中國人,以借來的時間借來的地方心態在這裏暫時存活,發了跡發了達,香港給過很多人很多,他們仍是無根的,經營着這個地方,過着割了禾青關人屁事的生活。但今日,我等70後、80後、90後、在政總罷課的2000後,很多都是三代在此地生於斯長於斯,飲香港水流香港血大的。地方不是借來的,是我們的。
為什麼罷課?因為城市在墮落,我們這一代人不救,誰救,我們這一代人不爭取,誰爭取?歷史這樣要求我們。
當孩子在罷課,香港人在做什麼?當學生們被暴力清場,你在做什麼?馬照跑舞照跳花生照剝?看電視直播?
和平罷課,看見孩子的巨大,權力的渺小。他們用瘦弱、稚嫩、還未發育完全的血肉之軀讓我們看見暴力真相。所謂「衝擊政府總部」的清場,不是暴力鎮壓是什麼!最英勇的抗戰,是To fight back with not fighting back,面對暴力鎮壓還堅持愛與和平的孩子。他們高舉雙手,工業用胡椒噴霧就直襲過來,友人說,那種痛,是撕心着火燒皮膚的。警察先生女士,如果你忘了,孩子是有阿媽生的,他們錯在有血性,不讀書來幫補民主家計。
信念圍牆,是推不倒的。如果群眾英明,就不會期待一個英明的領袖,這是人人站出來的時候,別讓孩子太孤軍。
"We are fast approaching the stage of ultimate inversion : the stage where the government is free to do anything it pleases, while the citizens may act only by permission."——哲學家Ayn Rand
學生有沒有「衝擊政府總部」?他們只是「重奪公民廣場」。學生有沒有「衝擊」?他們只是被衝擊,然後被防暴,然後被暴力驅散、拘捕。他們只是孩子,只是學生。人家在你屋企樓下等,你說成集體入屋爆竊,先下手為強,太心虛。由「公民廣場」變成「政府總部」,官方說法和客觀現實之間,是扭曲歷史的插贓嫁禍,又是語言偽術,多厭,多醜,多髒。
說話刻意說歪一點,就對不起真相,對不起公義了。小心。
「真相與愛,定能戰勝謊言與仇恨」——捷克著名作家、前總統哈維爾(Vaclav Havel)。
別再計較成本效益了,還要孩子和學生撐起全香港多久?封了塵的正義感,銅臭熏迷了的熱血是時候蘇醒了。到場,撐一撐辛苦了的香港新生代,打打氣,好嗎?
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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