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母都幫你唔到 - 林夕
古語有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話真的很古老,可能在一窮二白年代,許多人只有殺豬與看人殺豬的份,卻分不到一份豬肉。樹根之所以會被人悔辱,思前想後,也許亦出於同一境況。
樹根可能真的有讀過許多書,的確有見過侮辱這兩個字,卻沒聽見過活生生的人對他講過:你侮辱我。於是這枚活在書堆裏的博士,有邊讀邊無邊讀字,念字當在議會發言,以為混淆一下視聽就可以過關了。樹根如果不是躲在深山密室裏當民意代表,那麼,以侮為悔,則只有一種可能:樹根之前從未被人侮辱過,只有他侮辱人的份,被侮辱的有涵養,所以沒有喊出一句你侮辱我,沒機會再啓蒙樹根的廣東發音。
今天這堂課,主題不是國民識字教育,也不是樹根,而是豬與豬肉。
民建聯頭目即使不是豺狼,也至少是狐狸,看他們上屆立法會配票之精準度,在比例代表制之下,剛剛好,幾乎沒有讓一票成為垃圾廢票,補送了許多疑似垃圾新進往垃圾會堆填。以他們算無遺策之狡猾,怎麼可能長期忍受豬一般的隊友,壞了全港最大黨的聲譽。
須知一般國人只講面子不顧形象,政客卻反過來,面子與禮義廉皆可拋,唯形象與直選議席不可棄。鈺成主席屢勸麗芸無效,耀宗主席難道也不能勒令他們收斂?樹根們豬般表現,諸般醜態,毫不意外,任意讓一批老鼠屎壞了一鍋大茶飯,才是不可思議。
思議再三,我懷疑識穿了民建聯一個秘密。沒有豬,如何顯得狐狸還算得體,沒有搶風頭的豬,如何把視線焦點轉移。這是在打掩護戰,一般港豬眼中只有豬,反而忽略了披着羊皮的豺狼。只要豬還在,稍為平頭正臉,較為人模人樣的那幾位黨友,不用四字詞,從不發狠話,偶然講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活脫脫是個溫文理性的典範,成為議會內所謂穩定建設的力量。
至於民建聯是從什麼深山野嶺鬼地方,搜刮來這批奇葩異獸,固然讓人佩服,更令人敬畏者,是選出豬做民意代表的人。太公當然會分豬肉,豬要選豬做代表,亦乃豬之常情。但經常被樹根豬豬笑料侮辱的選民,若依然無怨無悔,只能說,人必先自侮而後人侮之,到連豬肉都沒得吃才後悔,後母都幫你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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