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 6月 04日
六四功过 听众评说
记者: 萧敬 | 华盛顿
16年前,北京天安门广场爆发了震惊世界的六四运动,几十万民众涌入天安门广场,要求中国实行民主制度,但遭到当局的武力镇压。美国之音的一些听众在来信和电话中表达了他们对六四事件的看法。
*赞扬民运之声*
江西一位姓杨的听众朋友在来信中说,天安门广场16年前那种可歌可泣的悲壮场面,他至今还是记忆犹新。他这样写道:
“我今年50多岁了,当时正当壮年,也参加了游行。当时那么多人,情绪都很激动,到处都是旗帜。大家的想法非常单纯,就是反对官员腐败,要求实行民主制度。到广场的人不光是学生,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工人、干部、职员,干什么的都有……政府镇压六四,我认为是个错误。要是实行民主,中国的情况会好很多。”
广东一位姓谢的听众朋友在来信中是这样说的:“六四就是一面旗帜,也是纪念碑。以后人民想起来,就会看到六四不是动乱,不是反革命。(六四)和五四一样,是争取自由民主的运动。当时的情况太感动人了,连小偷都不偷东西了……”
*支持镇压之言*
内蒙古一位姓车的听众朋友打来电话说,他认为当局镇压六四是有道理的。他是这样说的:
“如果按照我的立场,我觉得六四镇压是对的。苏联是很好的教训。我觉得,如果不把六四镇压下去,现在中国的经济等方面会很落后的,可能还不如俄罗斯。”
在这里,我想做一点说明。在我们得到的听众反映中,只有这位车先生认为应当对六四运动采取武力镇压手段。
*缺乏民主,得不偿失*
辽宁于先生在电话中发表的见解,恰好反驳了车先生的观点。于先生是这样说的:
“中国本来应该出现向民主的转变,这样一来,中国为没有民主所付出的牺牲太大了。虽然中国这些年经济发展很快,但是我认为,成绩不如失去的多,失去的更多。就好比一个运动员,他本来有能力拿一个世界冠军,但实际上他只在县城里拿了一个冠军。”
*痛不忍忆*
辽宁的刘先生说,近来人们不经常提到六四,这是因为人们不忍回顾那段历史。他是这样说的:
“对于六四,都觉得是一个非常惨痛的事情,都不太愿意去回忆六四。一旦回忆六四,情绪就会非常低沉、压抑。所以说,六四这个词语,在大陆可以说是一个忌讳,都是极力避免谈六四。当然,并不是淡忘六四。六四是大陆老百姓不愿再揭起的一块伤疤,这块伤疤到现在还在流着血。”
2005年 6月 04日
中国人难忘六四
记者: 张光华 | 北京
今年是六四事件的16周年,至今还有许多人对这个时刻记忆犹新。6月4号就像是一段被上好闹钟的历史,每年到这一天就会自动报时,提醒人们在1989年6月3号夜晚,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上发生了一个举世瞩目的事件,中国政府动用军队坦克镇压学生,到6月4号清晨,抗议活动的中心天安门广场被军队占领。镇压的场景被很多当时在场的人士和外国的电视观众所见证。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六四”事件。
对于在那次事件中死难者的亲属来说,六四这个日子更是悲恸难熬。“天安门母亲”组织成员5月28号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发出公开信,呼吁政府向六四死难者道歉。
*期待解开六四心结*
亲眼目睹这个事件的一位北京市民认为,知道六四的人并没有忘掉这个事件,而且期待中国最高当局能够公布真相,给于平反,解开六四这样一个心结。
这位市民说:“作为掌握最高资源的中共当局完全有理由被期待用一个哪怕是尽量和缓、尽量稳健的步伐来引导各种各样的民意向这样一个方向去逐渐的探讨,他们应该让世人看到,他们是可以对话和沟通的,并且他们具备领导这样一个国家的胸襟和能力。我们特别不希望出现89年那样的事情,特别不希望中国的这种稳定和秩序被雪上加霜。”
*大是大非不会混淆*
经历过六四的另外一位人士指出,六四的大是大非是非常明显的,经历和知道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这位人士说:“我是经过89的,我自己亲身所接触的人,包括工人农民,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六四,不会在大是大非上发生任何犹豫,这是中国人一种基本的良心基础。这是普遍存在的,对这一点我们不要抱任何怀疑。”
六四事件已经过去16年了,在这期间中国发生了许多变化,尤其是在经济发展方面。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三大贸易出口国;中国在1988年人均国民收入是320美元,而2004年人均国民收入超过1000美元。
中国商务部长薄熙来上个月在北京举行的财富论坛上指出,中国正在成为世界上成长最快的巨大市场,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电视机、电冰箱和手机消费国;住房、家用轿车和国内外的旅游已经成为新的消费热点。
经济上中国飞速发展,然而六四伤痕仍在,至今中国政府还没有提出一个正式的解决方案。家属的请愿,欧盟解除对华武器禁运一直悬而未决,六四事件作为其中的一个因素,这些都提醒着人们对这个事件的思考。
*六四不是不可逾越的关口*
经历过六四的那位人士表示,六四并不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他建议要先建立一种官方和民间良性互动的通道来推动大局的有序发展。
这位人士说:“六四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关口,不是说必须先为六四平反然后才能开动、推动政改。在任何地方没有写着这条天条。我们这代人完全有智慧通过我们的力量、通过渐进有序和公开合法的方式把民间社会团结起来,推动政治改革的发展、以及最后解决六四问题。”
*现在的大学生感到不知真相*
对现在许多大学生来说,16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是一个很遥远和模糊的事件。在北京的一名大学生表示,1989年的时候他还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他说,所以对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们这代人其实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至少从正式的渠道上知道的不是很多。
这名大学生说:“可以很坦率地说,除了北京人以外,其实真正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也是通过官方的渠道知道的,所以其实他们可能也会有误差,除非你是真正确实经历过所有这些事情,所以即便有时候我们跟长辈讨论这些事情,有时候得到的结论也不是说非常有见解,你会觉得可能能够给你更多思考的这种意见。”
还有一名大学生表示,1989年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他所听到的消息都是从间接的渠道得知的,因此他不能够判断这个来源是否准确。
这名学生说:“八九事件毕竟是关于政治方面的话题了,那时候当时我年纪也比较小,一些印象都是在后来高中、大学跟同学谈,断断续续地了解一些情况。我自己也不想对那件事情做出什么额外的判断。”
*民主化过程需要妥协与和解*
另外一名经历过89的人士认为,曾经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赵紫阳1月17日在北京去世,是一个告别了六四的时代,这也意味着一个中国民主化加速进展的时代的来临。他还认为,未来是一个维权政治的时代,这个时代中有中国民主化过程里所需要的妥协精神与和解的姿态。经过和平转型,六四问题也就能够获得最后的解决。
这位人士说:“第一个是主体,谁是这个转型运动中的主体呢,就是89一代,就是1989这十几年整个中国自由主义在这里边这种深厚的观念和实践积累。第二,很重要的一点是新的中国政治的心态。它和以前那种对抗政治不一样,现在是一个维权政治,维权政治里边有对抗、有妥协。”
他还表示,中国政治改革的各种问题,包括六四问题的解决,最终还是要靠各种社会力量共同来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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