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港糞便戰,禍啟於「包容」二字。
中國人社會不明白西方文化的「包容」。你走進奥地利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聽一場柏林交響樂團,試一試穿拖鞋、T恤,拿一隻手機,在人家演奏莫扎特交響曲二十一號到一半時,手機的音樂響,你接上,「喂、喂」吼幾聲,高叫:「給我進兩個億中移動股」,一面放一個響屁,再關機,你看四周的白人,對你包不包容?
除非這個金色大廳,由陝西來的農村企業包了場,演唱紅歌,全部招待歐洲華僑。你在廳裏脫上半衣,一面搔腳,一面和唱「南泥灣」,四周操北方話、覺得自己生活得強大而幸福的中國新移民,當然會「包容」。
中國人的「包容」,不是對異見、創造、個人性格的包容,而是對一個農民社會骯髒卑穢的多樣生活陋習超乎人性常理的承受和忍耐。
林語堂認為,幾百年以來,中國人這個人種,正在退化:「和白種人相比,中國人對冷熱痛楚,和一般聲音嘈雜,都顯得麻木。在中國,人已經適應了一個要求耐力、抵抗力和負面力量的社會文化環境。」林語堂認為,中國人種的退化,體現在這等麻木和忍耐,集衰老和幼稚兩種特徵。
中港的糞便戰爭,一方面是接受過英治文明洗禮、拒絕容忍而抵抗的香港人,另一方面是指責香港人不「包容」、民族情緒十足幼稚的環球時報型的中國人。而隨地便溺,以中國人的農業生態,其千百年之住慣農村、未悉西方城巿生活的基因,是很衰老的生活習氣。
林語堂學貫中西,是真正的文化大師。他指出中國人的「包容」,必定是對公共糞溺、喧譁、體臭、痰涎之類的「包容」,不是像西方一樣,是對新思想、前衛藝術、政治異見包容。千百年來,中國人在人種的退化之中互相傾輒,而近十年,又在其GDP大幅連年增長之下,誤以為他們的糞溺帶有一股金錢味,中國人帶着報復的仇恨告訴全世界:我輸出熱氣的糞溺,同時也輸出熱錢,你要不要?要的話,一起都要。
當然,中國士大夫從前也有包容的文化,不過消失了,如民國政治家陳公博臨刑時寫的一副聯:「大海有真能容之量,明月以不常滿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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