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嚟行,預咗要還 - 馮睎乾
很多臉書友人最近在玩「你是金庸武俠中的哪個人物?」,我自己沒玩,但咬着花生看「橫洲門」時,總忍不住胡思亂想:梁振英在金庸小說中是誰呢?想來想去沒有。其實也很正常,有些人衰到某個點,老土一點講句,的確就是「超乎想像」、「非筆墨所能形容」。但梁振英的語言偽術,倒讓我想起瑛姑的「泥鰍功」──她武功不高,卻善於閃躲趨避,當年跟國師過招,國師連打幾拳,都被她「身子兩扭三曲」避開了。(當然,如果碰上今天的國師,瑛姑絕對躲不開「皇天擊殺」。)
梁振英的泥鰍功,其實四年前已被唐唐一語道破:「乜都唔關你事,八萬五又唔關你事,黑金政治又唔關你事,劉夢熊你差唔多唔識佢咁滯。」這一門泥鰍功,CY就是練得太完美:八十七枚催淚彈是現場指揮官決定放的,女兒的行李是航空公司職員決定拿的,立法會參選者是選舉主任決定篩掉的,橫洲發展項目的細節是品客叔叔負責的……四年來,市民一次又一次見識梁門絕技,想不到今天他終於遇上勁敵──當然不是指「排骨仔」朱凱廸,我講的勁敵,是屏山鄉委會主席曾樹和,以及元朗區議會前主席梁志祥。
政府幾年前跟鄉紳摸底,本來就是梁志祥提議減建公屋,但最近卻對外聲稱「唔理解」政府為何將公屋單位由萬七減至四千,覺得「有啲奇怪」,又說「印象中冇聽到」當時開會有人提及停車場問題。梁志祥的措詞用字,跟689的「我記憶中冇講過乜乜乜」金句一脈相承,完全是師兄弟。至於反對政府將「人口堆填區」塞入元朗的曾樹和,儘管不姓梁,但泥鰍功也臻化境──他聳聳肩說,縮減橫洲公屋規劃,「全由政府決定」。哈,好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位罵朱凱廸「問路斬樵夫」的曾樹和,在金庸小說中很可能就是姑蘇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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