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7日星期一

钱春绮_百度百科

 

      钱春绮

      百科名片

      著名德语文学翻译家钱春绮

      钱春绮(1921-2010)江苏泰州人。1946年毕业于上海东南医学院,后长期行医,60年代转而从事外国文学翻译活动。历任中国德语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理事、中德文化交点击此处添加图片说明流研究中心名誉研究员、上海翻译家协会名誉理事和上海文史馆名誉研究员。翻译出版有席勒、海涅、歌德、尼采诗集及波德莱尔等法国象征派诗人诗集多种。2001年,他被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荣誉称号。

      中文名:

      钱春绮

      国籍:

      中国

      民族:

      出生地:

      江苏泰州

      出生日期:

      1921

      逝世日期:

      2010

      职业:

      医生,翻译家

      毕业院校:

      上海东南医学院

      目录

      人物简介
      人物经历

    1. 生活现状

    2. 弃医从文

    3. 翻译伟人

            所得荣誉
            相关访谈
            人物简介
            人物经历

          1. 生活现状

          2. 弃医从文

          3. 翻译伟人

              1. 所得荣誉
                相关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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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本段人物简介

                钱春绮(1921-2010)江苏泰州人。1946年毕业于上海东南医学院,后长期行医,60年代转而从事外国文学翻译活动。历任中国德语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理事、中德文化交

                流研究中心名誉研究员、上海翻译家协会名誉理事和上海文史馆名誉研究员。翻译出版有席勒、海涅、歌德、尼采诗集及波德莱尔等法国象征派诗人诗集多种。

                编辑本段人物经历

                生活现状

                  钱春绮先生今年89岁了,和体弱多病的老伴住在上海西北郊的一套3居室内。房间不算小,但堆了很多东西,感觉气氛有点凌乱。钱先生育有两女一子,儿子远在美国,小女儿定居香港,都不在身边。大女儿在同城的另一端,平时往来也很寥寥。谈起日常起居,钱先生挺乐观,"我有老伴嘛,老伴身体不好,我自己照顾自己也行。"

                  钱先生是国内不多的在世德语文学翻译前辈之一,译有德法著名诗人作品多种。作为翻译家的钱先生名满天下,但他做翻译却是半路出身。钱先生一生行止以上世纪60年代为分水岭,分属医生和翻译两个角色,而以翻译达到自己人生成就的顶峰。

                弃医从文

                  对于这一人生转折,钱先生自己的解释颇具戏剧性。他说自己是五官科医生,60年代转单位时想转入皮肤科,却因人事纠葛而未能实现。生性崇尚自由、不愿受拘束的他干脆辞职,挂冠转而做起了专职翻译。其实钱先生搞翻译早在50年代就已经开始,据钱先生自己回忆,1952年他翻译出版海涅诗集拿到 8000元稿费,而当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几十元。同时期他还著有医学书籍多种,如《中耳炎》、《小儿脑膜炎》、《组织疗法》、《简明小儿耳鼻咽喉病学》、《组织疗法概说》、《喉结核及其化学疗法》、《白喉的诊疗和预防》、《睡眠疗法》、《无痛分娩法》等10种医学书籍。

                  但文革十年,图书出版业陷入了低潮,钱先生也无书可译,境况颇为困窘。文革结束后,译事复兴,钱先生才得以复出。可时过境迁,90年代后稿费制度和图书出版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自由撰稿人的处境越来越难。"我也是靠积蓄生活,自由职业,没法维持生存的啊。"钱先生对此感触良深。钱先生自己也是在 1995年加入上海文史馆后,情况才稍稍稳定,现在一个月能拿到1600元工资。但被钱先生戏称为"翰林院"的文史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翻译伟人

                  钱先生对翻译用力之勤、体会之深都反映在他书房里堆着的那几十本大大小小的泛黄词典上了。现在他书房中的书远非他藏书的全部,文革中钱先生被抄走的藏书就有十几车之多。

                钱春绮部分译作书影

                钱先生通英法德日俄5门外语,他翻译时经常参照不同语种译本,这为他解决疑难问题提供了很大便利。"比如翻译歌德的《浮士德》,基本上参照英译本、日译本也就可以解决问题了。"钱先生的外文词典都是他从解放前一直收藏过来的,据他说直到解放初期,因为很多外国人回国前大量抛售原文藏书,外文书还是很好找。后来就少多了,不过改革开放后,心细的他还是在外文书店买到过旧版的席勒全集。1956年起,钱春绮先后出版了席勒诗剧《威廉·退尔》,海涅《诗歌集》、《新诗集》、《罗曼采罗》,德国中古史诗《尼伯龙根之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诗选》、《德国诗选》。1960年弃医从文后,专事文学翻译工作。1979年起,先后出版有海涅诗集《阿塔·特罗尔》、《歌德抒情诗选》、《歌德叙事诗集》、《歌德诗集》、歌德诗剧《浮士德》、《席勒诗选》、《歌德戏剧集》、《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抒情诗选》、《海涅抒情诗选集》、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 巴黎的忧郁》、《尼采诗选》、《施托姆抒情诗选》、《法国名诗人抒情诗选》、《黑塞抒情诗选》、《歌德抒情诗新选》、《海涅诗集》、《海涅散文选》、《尼采散文选》、《席勒戏剧诗歌选》、《茨威格散文选》、《里尔克散文选》、《瓦莱里散文选》、《拉封丹寓言全集》,歌德小说《赫尔曼和多罗泰》以及尼采哲学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

                编辑本段所得荣誉

                钱春绮迄今已出版外国文学翻译作品50余种,在海内外享有很高声誉,曾荣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的鲁迅文学奖“1995-1996年全国优秀文学翻译彩虹奖荣誉奖”。2001年,钱春绮被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荣誉称号。。

                  钱春绮先生从小喜爱文学,至今写诗不辍,积累有大量未刊诗稿,总计有5到6本,其中长诗2部,十四行诗2部,每部100首。"写诗是自己的事",除了初中在大公报发表过几首诗作外,其他诗他从未发表。钱先生写诗锻炼文笔是次,主要目的在于排遣胸臆,浇心中之块垒。翻开这些泛黄的笔记本,大部分诗都标有写作日期,从50年代到90年代不一而足。这些诗题材广泛,有对时代风云的感慨,对长逝亲人的追念、对老友的牵挂,也有寓意深远的咏物诗,如一首名为《墨鱼》的短诗:"你有满肚子的墨水/却写不出一首好诗/你只会把清水搅浑/搅得一团乌烟瘴气。"

                  问钱先生喜欢外国哪些诗人,他想了半天肯定地说是拜伦,"因为他有激情"。钱先生说歌德不如海涅有激情,波德莱尔的诗用词简单,马拉美的就不好懂。中国古典文学中他喜欢李后主,近代的喜欢苏曼殊,"他们的作品自然,一看就懂"。对于如何提高翻译水平,钱先生也认为多读多写是唯一途径,"不懂的要多查多问"。说到求知之难,钱先生告诉我上海郊区佘山修道院有个神甫希腊文和拉丁文都很好,"上海懂古典文字的人很少了,这样的人难得呀"。

                  如今钱先生年事已高,已很少出门。但他对时事并不隔膜,对文化界、出版界的动态都很了解。钱先生向我打听一些翻译同行的消息,还问起我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地利女作家耶利内克的情况,说她的作品涉及变态心理学,很不好读。这很是令我吃惊。

                  尽管如此,钱先生还是寂寞的。他有一本经常摩挲手边的书--《上海作家辞典》。书是1994年出版的,10年过去了,许多钱先生的老友相继离世,作家协会也寄来了重新修订此书的通知。书的最后一页上写满了钱先生抄录的这两年文化人士的离世信息,包括名字、去世时间和原由等。远的如"钱钟书,1998年12月 19日,北京,88岁",近的如"韦宜君,2002年1月26日逝于北京协和医院,84岁,脑溢血"。今年离世的有三位:"杜宣,2004年8月23日,上海,91岁"、"陆星儿,2004年9月4日,胃癌,55岁"、"叶治,2004年5月27日,80岁,癌"。

                  天色将暮,夕阳透过窗户打在钱先生阅读用的放大镜上,折射出一抹最后的亮色。屋里很快暗淡了下来,唯有钱先生的朗朗笑声还在耳边回荡。

                  愿钱先生永远快乐、长寿。

                编辑本段相关访谈

                专访翻译家钱春绮:冷兵器时代的博学

                 云也退

                  “查拉图斯特拉在长期孤独之后,精神充沛,想下山前往人世间,做个像太阳一样的施予者。”

                  “《路加福音》3,23:‘耶稣开头传道,年纪约有三十岁。’”

                  “鹰象征高傲,蛇象征智慧。”

                  “智者抛弃他的智者意识,自觉自己的无知,而成为受教者,故能乐其愚。贫者的心感到有受教的必要而豁然开朗,这就是他的富有。换言之,即智者和贫者都乐于接受查拉图斯特拉的教言。”

                  翔实的注解布满了三联书店去年12月版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内文。几乎每页都有注,几乎每注皆透出老到的点校笔法和扎实的考据功夫。《查拉》在德国本土拥有不同的注释本积十累百,相关的解读著作更是不计其数,但进入中国以后,不管是徐梵澄译本还是尹溟译本俱失之无注,最新版的中国人民大学杨恒达教授的译本下了大力气,惜乎也只有寥寥几个注释。

                  钱春绮老先生用了多久加的这些注释,他自己也说不清。重要的是,这部在他83岁时接下的翻译任务终于顺利修成正果了,不到30万字的书,他加了五六万字的注解,天晓得尼采的这部旷世天书是怎么被一位偏居上海市北一隅的老人给译到如此程度的。爱读文学译作尤其是外国诗歌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钱春绮的大名,但是,有谁能够想象,这位不懂上网、不会电脑打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保留着“冷兵器时代”的工作方式的翻译大家,至今还保持着如此旺盛的思想活力,还没有享尽竟日伏案笔耕之乐?

                  钱老的房间乱作一团,百科全书、词典、各种原版诗集和译著五方杂处。老伴去世以后,他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乱的依然乱着,规整有序的依然规整有序——他的头脑,他一辈子不曾改变的心境。

                  ▲钱老,您翻译的海涅当年能拿到8000元稿酬,这在五六十年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吧?

                  △呵,是啊,你要知道,我当时从医院辞职(钱老本行是学医的,毕业之后先后在医院的皮肤病科和耳鼻喉科工作过),在别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国家医院,那是铁饭碗哪。但是我不担心,我喜欢翻译,相信我完全能靠稿费养活自己。

                  ▲您选择做您热爱的工作……或者说,选择了自由,但是现在翻译稿费可少多了。

                  △这是个普遍现象,不过,《查拉》的稿费还是不少的,一千字有一百元吧。所以也不要总责怪现在的译者不认真,不肯加注——加注多累啊,辛辛苦苦加了一堆注,字也没多算多少;再说出版社也要控制成本,你的字多了,他们的开支也大。

                  ▲所以我们才越发觉得您不容易啊。《查拉》好歹还是近几年翻译的,我读您的《恶之花 巴黎的忧郁》,那书的翻译年头在二三十年前,可是您几乎在《巴黎的忧郁》的每一条散文诗下面都加了注,有关于比较阅读的提示,有关于爱伦·坡等人对波德莱尔的影响的提示,有关于波氏作品某个母题的提示,非常专业。您是查了很多资料呢,还是真的如此博学?

                  △当然是要靠多读别人的书啊。其实我引的都是别人的观点,我读了许多国外的研究资料,法文的,英文的,日文的,德文的,很多很多。像《浮士德》这样的书,德文原版下面的注释比正文要多一倍以上,必须这样,我总是努力往那个方向靠拢。

                  ▲您哪儿来的这么多参考资料呢?您可是从50年代就开始翻译的吧?有家学渊源吗?

                  △倒也说不上。是这样,1949年以后,外国人在中国待不住,一批一批都回去了,留下大量的书没法带走,那时候我买了许多,都堆在家里。后来文化大革命,工宣队想来抓我的把柄,到我家找了一通,什么都没找到,我本身又没工作,没有罪名可以罗织,怎么办呢,就把我满屋子的外国书抄走许多,那时候损失了有一万多本吧。

                  ▲这么多,可是您搜集资料、利用资料的本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绝对可以给现在的译者树立楷模了。

                  △翻译水平的高低,受制于许多因素。我喜欢诗歌,14岁起就写诗,我后来翻译的绝大多数也是诗歌。译诗,当然一定要准确理解原文的意思,要有辞书,但是我们的辞典编纂水平比国外差得很远。我翻译《查拉》时大量利用了日语辞书,日本人的辞书水准是一流的,比如德日辞典,那里面的解释就是比很多德汉辞典精确。

                  我举个例子,一般“palme”这个德文词,大家都译成“棕榈”。我在翻译的时候觉得有问题,因为尼采把它形容为“会跳舞的女孩”,在你的印象中,那种下粗上细、笔直笔直的棕榈树会有“跳舞”的感觉吗?我查日语的译本,这个单词译作“椰树”,我觉得这是正解:斜着伸向海边,随着海风摇曳,那才是跳舞女孩的模样。但是,在中文辞典里是没有“椰树”这个意思的,“椰树”的德文叫“kokospalme”。我又参考了其他日语辞书,才知道这个词在使用中经常是略掉前半部分,只取后半部分“palme”的,在这里,就体现出我们在研究上下的功夫大不如人家了。

                  ▲是这样……但是求得这种精确的前提是您得懂许多语言,我们都很佩服您的语言天才。

                  △我在中学里上过德文课——那是一个非常好的中学,风气极其自由开放,在三四十年代国民党统治时期,我能在图书馆里借到批判蒋介石的书。法语我是听广播学的,当时维希政权在上海开有一个“法国呼声”电台,用一个法语音质极为纯正的中国播音员播音。日语也是跟着电台自学的——自学,日语叫“独习”。

                  ▲我只能说,太不可思议了。

                  △翻译就需要掌握尽可能多的语言,因为西方丰富的文化都在它丰富的语言里蕴含着。我也主张诗人译诗,我自己译诗就受益于从小的写诗训练。但问题就在于中国诗人往往外语能力不好。照我说,要译那些经典的外国诗,应该连拉丁文都得学会,那是进入西方文化真正的核心的钥匙。还有圣经,英文、法文、日文、德文圣经我都收藏着,一遍一遍地读,还横向比较;即使同样是中文圣经,天主教圣经和新教圣经的译名都不一样。这些东西一定要钻研,钻得越深越好。

                  ▲您的博学完全是古典式的:古典式的培养造就,古典式的运用,古典式的巩固和提升。除了懂这么多外语,您的中文功底又是如何打下的呢?我读您的译诗觉得一般都相当自由,似乎不拘于格律,不像有些翻译家那样讲究音节数量的严格对应,但在您的文字的背后又看得出有深厚的古文基础在支撑。

                  △你对私塾有了解吗?我小时候上的是私塾——不读《三字经》《百家姓》什么的,我那时读的是《论语》、《孟子》、《大学》、《左传》,虽然也是死记硬背,但是,背诵确实是很有益处的。我最喜欢《左传》,我觉得左丘明的笔法是最经典的,他不用虚词,但是文句的意思非常畅达。当我把《左传》里的篇目背下来之后,在翻译中那些凝练的词句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到头脑里。

                  ▲中西兼修,感觉您这一辈子就在书堆里充实而快乐。我注意到,您挑战的诗都是经典中的经典,特别需要下大功夫去注释。

                  △我在中学时候就仰慕波德莱尔的大名,后来才去翻译《恶之花 巴黎的忧郁》;《浮士德》也是在中学里就读过的。我翻译这些书,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大量阅读外国资料。西方人重视翻译,既讲效率又讲精确细致。比如我手头的一个《巴黎圣母院》的英译本,每个地名、每个典故、每个历史事件都有注释。我翻译《查拉》也大量借鉴日语译本里的资料——日本人真的很有一套。

                  钱老的博学完全是古典式的。虽不大出门,却并非闭目塞听之人,他还知道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的尼采笺注集系列里也即将要出版一个《查拉》的笺注本——和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工程相比,钱老简直就像一个手工作坊里的劬劳野叟,在满屋子发黄的书本和散乱的纸页中摸爬,寻找他想要的答案。他译著早已等身,但从没想过要挑战什么权威或申请一个“钱氏出品”的译著专利,事实上,正是一生近乎固执的无争无求,才成就了“钱春绮”这面略显寂寂的金字招牌。

                  钱老的下一个主攻方向依然是德国的文学大师——我们希望他能在今年、也是他的米寿之年完成荷尔德林诗选的翻译,或可作为一种纪念,尽管他说,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细缚过你的锁链早碎了,如今,

            你早已获得自由,一身很轻松,

            你想不想也腾飞一下,啊,卧龙?

            1995年,上海文史馆聘请钱春绮为职员。[3][4]

            2010年2月3日23点26分,这位译著等身的翻译家,在上海市徐汇区中心医院病逝,享年89岁。

            [编辑] 翻译感触

            在接受采访时回答如何翻译好外文,钱春绮如下回答:[2]

            搞翻译的,中文底子这一点很要紧,而现在的主要问题,恰恰是中文底子不够。像我从小在乡下读私塾,那时候线装本的古书,特别是《左传》,背得滚瓜烂熟啊,这个对我之后从事文字工作就有很大好处了。现在的人呢,文言文不读了,文言文不读,白话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我就有这么一个感慨,搞翻译,要有中文的底子加外文的底子。中文底子中,要有文言文的底子;外文底子中,就像我刚才说的,要有多种外文的底子。

            [编辑] 评价

            钱春绮从事译文工作兢兢业业,常在诗文里做注释进行推敲,甚至有为了译好十四行诗,自己亲身创作了数百首十四行诗,从而掌握了诸多变体和押韵式。[4]钱春绮后来荣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的鲁迅文学奖“1995-1996年全国优秀文学翻译彩虹奖荣誉奖”,在2001年被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荣誉称号,[2]在2003年2月被上海翻译家协会授予“中国资深翻译家”称号。[5]

            在中国译界,其名多次被和其他著名翻译家朱生豪绿原同提,其译作也被认为是德国文艺翻译的佼佼者以及译界之巨擘。知名中外文学学者路文彬曾经评价“莎士比亚非朱生豪不可,歌德除钱春绮不行”(《翻译思考录》,许钧主编,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6]中国著名翻译学家傅惟慈也认为:一北一南的绿原先生和钱春绮先生是中国译界德国诗歌的两大巨擘。[3]

            著名诗人、学者、翻译家冯至甚至在他去世前曾于病榻上撰文《肃然起敬》,感慨译界三人:朱生豪、绿原和钱春绮,其中对钱春绮有如下评价和感慨:[4]

            “由于翻译德语诗歌,我还想到钱春绮。远在五十年代,钱春绮就不断翻译德语诗结集出版。他本来是一个医生,在上海某医院工作。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多种外语,钻研翻译技巧,他放弃了医生的职务,这在当时是很少有的行动。文化大革命时期,他的书不能出版,经济来源断绝,只靠他的夫人微薄的工资维持生活,还备受凌辱,但他的意志从未动摇,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的译著得以陆续出版,而且译的不仅是德语诗名著,还有法语诗中难度很大的作品,如波特莱尔的《恶之花》及《巴黎的忧郁》,译者还为此撰写了一篇内容相当丰富的序言。我对于这位不管外边的气候如何变化,而几十年如一日的孜孜不息的翻译家肃然起敬。”“以上三人,有的与我素不相识,而且早巳作古,有的是常常见面的朋友,有的只有二面之缘,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成就各异,我把他们联想在一起表示敬意,是由于钦佩他们对事业的忠诚,以及能担受生活的苦寂和人间的任何磨难。 ”

            [编辑] 部分著作

            [编辑] 医学

            《简明小儿耳鼻咽喉病学》、《组织疗法概说》、《喉结核及其化学疗法》、《中耳炎》、《小儿脑膜炎》、《白喉的诊疗和预防》、《睡眠疗法》、《无痛分娩法》

            [编辑] 文艺翻译

            席勒诗剧《威廉·退尔》,海涅《诗歌集》、《新诗集》、《罗曼采罗》,德国中古史诗《尼伯龙根之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诗选》、《德国诗选》海涅诗集《阿塔·特罗尔》、《歌德抒情诗选》、《歌德叙事诗集》、《歌德诗集》、歌德诗剧《浮士德》、《席勒诗选》、《歌德戏剧集》、《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抒情诗选》、《海涅抒情诗选集》、波德莱尔诗集《恶之花 巴黎的忧郁》、《尼采诗选》、《施托姆抒情诗选》、《法国名诗人抒情诗选》、《黑塞抒情诗选》、《歌德抒情诗新选》、《海涅诗集》、《海涅散文选》、《尼采散文选》、《席勒戏剧诗歌》、《茨威格散文选》、《里尔克散文选》、《瓦莱里散文选》、《拉封丹寓言全集》,歌德小说《赫尔曼和多罗泰》以及尼采哲学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

            2010-12-27 星期一 老二 大雪后遗症

            前几天老二打电话问我屋顶会不会有问题,说到底应该是那些临时的屋顶吧。老二一贯的“识少少扮代表”令我再次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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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现代诗 ●纪弦

             

            新大陆诗双月刊2000年6月第58期

             

            何谓现代诗   ●纪弦 何谓现代诗:现代诗就是现代主义的诗。而一个现代诗的作者,则必须是一个现代主义者,无论他自觉或不自觉,承认或不承认。 现代诗一词,广义上,被用作新诗一词之同义语,在我们看来,那是不对的。我们的用法是狭义的。 五四以来的中国新诗,从最初以胡适为代表的“白话诗时期” ,经由以徐志摩为代表的“格律诗时期”,以戴望舒为代表的“自由诗时期”,而发展到了今日台湾以纪弦为代表的“现代诗时期”, 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格律诗是白话诗的反动,自由诗是格律诗的反动,但是现代诗却是自由诗的发扬光大。一九三一年以前的格律诗, 注重形式,讲求押韵,是一种“形式主义”的诗。但是一九三一年以后的自由诗,是不押韵的,也没有固定形式,然而它的文字,配合其 诗情诗意之起伏波动,一种很自然的节奏与旋律,所产生声调之美,毋宁是格外来得动人些的。我于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了台湾。 一九五三年春,创办《现代诗》季刊,发起“新诗的再革命运动”;复于一九五六年组织“现代派”,提倡“新现代主义 ”或“中国的现代主义”,登高一呼,万方响应,遂使台湾诗坛整个地现代化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谁去写那至极可笑十分幼稚被讥 为“韵律至上主义”的二四六八逢双押韵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豆腐乾子体”了。人们说:中国新诗复兴运动的火种,是由纪弦从上海带 到台湾来的。这句话,我从不否认。而台湾的现代诗,又给香港、新加坡、菲律宾、印尼、越南等地区华侨青年以广泛的影响;而现今大 陆上流行的“朦胧诗”,实际上也是台湾现代诗影响下的产品。然则,何谓现代诗呢? 现代诗就是现代主义的诗,前面已经说过。而现代主义之一大特色 在于“反传统”。请问如何反法?首先,请注意!现代诗反传统,并非反中国文化之传统。千万不要误会!从前在台湾,有些头脑冬烘食 古不化的家伙,曾经把我大骂一顿,说什么“不得了啦!纪弦要反传统了!让我们大家赶快团结起来,保卫中国文化之传统吧!”这使得我的饭碗差一点被打破,岂不冤哉枉也乎 !圈子里的朋友们都知道,现代诗反传统,乃是反十九世纪浪漫主义之传统,这是世界性的。而在台湾,我们所从事的,主要在于文字工具之革新:舍弃“韵文 ”之旧工具,采取“散文”之新工具,打破“韵文即诗”之旧观念,而追求全新的表现。传统的诗观是“诗”“歌”不分的。但是现代诗 观把它们分别得清清楚楚:诗是诗,歌是歌,我们不说“诗歌”。诗是文学,歌是音乐。诗是少数人的文学,歌是大众化的。诗人是一种专家,而歌词作者 则不得被称为诗人。而从前大陆上的自由诗运动,性质上也就是日后展开于台湾的现代诗运动之前趋或先锋,不过其理论体系之完成,是在台湾,而非大陆 。凡是读过我的重要论文〈新现代主义之全貌〉的朋友,就知道我此言不虚了。 现代诗与自由诗,有其相同之处,亦有其相异之点。原来现代诗也 和自由诗一样,舍弃旧的韵文工具,而使用新的散文工具,采取新的自由诗形,而放弃旧的格律诗形。使用韵文工具则产生格律诗形,使 用散文工具则产生自由诗形,这叫做“工具决定形式”。此其相同之点。至其相异之处有四:第一不同的是音乐性。自由诗有其声调之美,都是可朗诵的,前面已经说过。可是现代诗 是一种“内容主义”的诗,置重点于“质的决定”。它无视于表面文字的音乐性,能否朗诵根本不加考虑。因此,大多数的现代诗只宜默 读而无法朗诵。话虽如此,但其内在的音乐性,由其内容展现的,你也还是有可能去加以领会,所谓诉诸“心耳”的音乐高于诉诸“肉耳” 的音乐是也。第二不同的是表现手法。比起自由诗来,现代诗是更加重“暗示”而轻“明喻”,重“主知”而轻“抒情”,它非常的讲求技巧,因此被称为“难懂的诗 ”。但是难懂并非不可懂。现代诗需要细读。不过,有些人故意切断联想,努力逃避情绪,而又隐藏主题,遂不免钻进牛角尖里去了。在 台湾,有过一段时间,诗刮起了一阵“晦涩之风”,不仅读者看不懂“所谓的现代诗”,就连那些诗人也说不出来他们写的究竟是什么。对此歪风,我曾经 发表过多篇论文加以批判,好不容易才把那种偏差给纠正了过来。本来,诗人不必把话说明说尽,留几分给读者去想想,那正是读者的权 利嘛。但是弄得文字晦涩,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过犹不及,弄巧反拙,那就不足为训了。在这里,我必须补充的一点,就是:“明朗”与“朦胧” ,在美学的天平上是等价的。但是明朗而欠含蓄,朦胧而近晦涩,那就一点也不美了。戴面纱的新娘,可说是一种“朦胧美”;但是 如果用一条军毯,把她整个地包裹起来,那就不但不美,而且还要闹出人命案子来哩。第三是“价值之自觉”。一个现代诗的作者,不同于自由诗的作者,他除了“创作”的才能 ,更要具有一种“批评”的才能。他必须知其“然”而亦知其“所以然”。当他在写一首诗时,总是一面在不断地批评着他自己的。所谓“创 作的过程亦即批评的过程”是也。虽然他不一定同时做一个批评家,经常发表论评文字。第四是意识型态的现代化。一个现代诗的作者,必须是一个非常之自觉的“现代人”而非“古 代人,“二十世纪人”而非“十九世纪人”,“民主时代人”而非“帝制时代人”,“工业社会人”而非“农业社会人”;并尤其应当视科学为文艺之朋友,而非文艺之敌人。像 这样一种意识型态上的自觉,乃是非常之重要和具有决定性的。如果一个现代诗的作者,头脑里充满了封建思想,而在他的作品里,显露 出一种农业社会士大夫阶级的劣根性来,那他就完蛋了。听说在台湾,有一年元宵节,几位国大代表和立法委员逛西门町, 其中有一位仁兄说:“你看这灯市,好热闹啊!让我们'与民同乐'吧!”另一位先生大不以为然,吼道:“什么'与民同乐'?你还自以为高 高在上吗?要晓得,现在已经不是科举时代啦!”想想看,这是多么的讽剌!当然,那个老贼并非诗人,尤其不是一个现代诗的作者。但 如果在我们的圈子里,竟也有人头脑封建的话,我不把他揪出来痛揍一顿那才怪哩!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现代诗,那么当我们欣赏一首 真正足以当“艺术品”之称而无愧的现代诗,就不至于不得其门而入了。        二千年二月十六日         于美西堂半岛居

            http://www.newworldpoetry.com/Poemfile/58/JiXuan58es.txt

            秀陶:中国有人?中国无人!——绿原译《里尔克诗选》读后

            原文见新大陆诗刊57期。2000年4月

             

            2004-10-29

            秀陶:中国有人?中国无人!——绿原译《里尔克诗选》读后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廿五日在诗人陈铭华家过节。承诗人达文赠绿原译《里尔克诗选》一部作为耶诞礼物。两三年前便听到有这样一本书出版,但一直无缘见到。现在,这样厚厚的一本,六百多页,翻翻目录,里氏的主要作品似乎都齐了。一时真是喜出望外。然而,就是因为这一本书,自耶诞到元旦后的三四、天,我一直读译文,查原文,参考其他的中译、英译。十天以来读得既辛苦又伤心,而且有时还气愤。读诗原是为了享受,我这十天来真是自找苦吃。

            佑子对绿原先生还不算全然陌生。一、高中时偷读禁书便读过他的“小时候我不认得字,妈妈就是图书馆……”那样的好诗。二、九七年时,佑子多事,同台湾一名大名鼎鼎的诗人就一首里尔克——其实只是中译内的一个字发生争执。谁知这位大诗人一无认错的雅量,反反覆覆地没完没了,令佑子觉得又后悔又厌烦。最后将该诗之原文、一有名的英译、方思先生的中译以及佑子自己的直译,全部列了出来,登在《台湾诗学季刊》第十九期上,希望此事就此了结。然而紧接着的《台湾诗学季刊》第廿期上便出现了绿原先生的〈关于里尔克的几点意见〉大文。该文是以书信体写给名诗人尹玲及白灵二位的,既经发表,佑子读来真的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佑子不才,与人相争,惊动了德文权威出来大喝一声:“小子们,你们都不懂,是这样的……”这是第一味。绿原先生不理原文Stunden Buch,断然转意为“定时祈祷文”免除了“时间”“时辰”之争,确是高明。这是第二味。

            三、绿原先生将一个简单的名词Die Stunde转意为祷课、祷事,已经不妥。又将另一个简单的“反身动词”Neigt sich转意(他真会转!)为另一个与它无关的片语。结果将原诗的第一、二两句译成:

              祷事将尽,并动我以

              清亮金属敲击声的时候,

            这样长的一个副词子句,而且把子句的主词搅得不见了,……并动我……云云,谁动呢?佑子眼睁睁地看绿原先生卖弄错误的文字,心中又加了一味。

            四、考之中外翻译此诗之名家,如留欧多年的程抱一先生;居美的方思先生;里尔克尚在生时即指导过其英译的J. B. Leishman;佑子文章曾提及的Babette Deutsh;另一全书英译的A. L. Peck;以及一九九六年才出版的新译者Anita Barrows同Jeanns Macy等人全部译作大意为“时辰弯身并碰触我”,无一例外。当然翻译不同于选举,未可以票多为胜。佑子心中一直存疑,“绿原先生的德文比这些人都强”?一直要到佑子读了他译的《里尔克诗选》之后。

            五、绿原先生又云Neigt Sich是个不及物动词(反身动词当然是不及物的)与后文的mich无关。便以超然而横蛮的态度说:“故无论‘我俯向时间’或‘时辰俯向我’,均非作者原意。”这便等于是不分彼此各打五十大板的作法。绿原先生没有看清楚,mich是Ruhrt的受词,时辰仍然是自己弯身的,怎能说是非作者原意?

            六、诗中提及的画事,清清楚楚地说是万物中微小的,并未说即是神像,所以各家之译作皆言画好之后即珍藏之宝爱之。绿原先生却武断地说是神像,应该高举起来(彷佛那些年大家高举小红书么?)佑子当时的心情岂止五味?

            九八年底我把读绿原先生该文后所想的这几点提出来同老友商禽谈论,并询问要不要为文诘问。老友不置可否,但说:你有功夫去写这些文章还不如多译点诗写点诗更有价值。所以几年来我便噤噤然,直到读了绿原先生译的《里尔克诗选》之后。

            本书自前言始,至年表完共六百廿页,除里氏之四百多首法文作品未收之外,依里尔克主要德文作品出版次序一路排印下去,即:

              前言

              1 早期诗作

              2 图像集

              3 定时祈祷文

              4 马利亚生平

              5 挽歌

              6 新诗集

              7 新诗集续编

              8 杜伊诺哀歌

              9 致俄尔甫斯十四行

              10 未编稿及残稿

              年表

            前言及年表自系绿原先生手笔,里氏作品中除8,9两种为全译而外,其他各类全系选译。佑子的读后感也将按此次序一一道来:

            前言

            前言简介了众人皆知的一些里氏的生平,无甚特别。倒是在第五页中述说到对里氏的历史评价,绿原先生所指当然仅限于共产世界对里氏之评价,众人皆知,共产世界并无一定的艺术评价,其对一艺术家或一艺术作品之评价,端视该人或该作品能加以何样的利用而已。里氏在共产世界声誉之升沉毫不足奇。然而在自由世界,里氏之声誉却是一直日高一日的,研究他的专书不时地有新出版者,同样的作品不同的解释、翻译也仍有出版。思及绿原先生身处一封闭的世界,告知他这些或许也会令他这个喜欢里尔克的人高兴吧。又绿原先生在前言之尾提及借助了几位专家的英译,其中提到了罗伯特•布莱,这位诗人在美国一直被拒于诗之正统之外,一九八一年出版的一本里尔克选集声誉也不大好,与其他译家相较颇有不够严谨之处。另一位迈克尔.汉伯格先生也仅只译过一本一九八一年出版的里氏未编稿之翻译。二位都谈不上是专家。想来绿原先生得书不易很难怪。

            1. 早期诗作

            这便是里氏后来一提起便想销毁的部份。因为浅白易懂,绿原先生译得最好,而且颇有余裕整理一点韵脚出来。自里氏的这些幼作中,虽有时也能略窥他成熟后所显的特性,但那样的地方不多。

            2. 图像集

            读到这一集时一开始便觉得有点怪怪的了。第一首诗的标题Eingang原意不错本来就是入口的意思,颇有几位英译者译作Prelude意即前奏或者序曲,当然较好,因为一本诗集不同一间电影院一间房屋,电影院、球场才有入口。这第一首诗另一个小错是一个Wort,是单数,意即一个字,不是几个字,不能译作一句话。从前责备读书人常说: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在这里我们应该自问:读外国书所学何事?曰性das Geschlecht、曰数das zahlwort、曰时态die zeitform等等而已。

            比如在七十一页的一首〈疯狂〉,原诗的第一行是极简单的现在式“我是……我是”(ich bin……ich bin……)译者不知为何改作“我要当……我要当……”而成为未来式了。

            这是绿原先生随意改变原诗的“数”、“时态”的地方,然而绿原先生也有极尊重原作,不改一个字,甚至不置换句式,不重新安排文字使其成为中文的时候。如:

            七十三页的〈锺情人〉此诗题便有点不妥。原题是Die Libende,是恋爱中的人,锺情的人,没错,但原题是女性,即女的恋爱者,绿原先生把“性”去掉了,变成了一个中性人。而且第一、二句:

              是的,我怀念你。我甚至从自己手中

              滑脱出来以隐没自身,

            凡读中文的人有谁能读懂这两句?然而这是绿原先生一字未变的“忠实”的“翻译”。其实这两句要想读者读得懂应该化作:

              是的,我渴念你。我失却控制

              滑脱乃至失落自己,

            图像集有“入口”,有门有路,不算是里氏难懂的作品,绿原先生所译大致还能教人懂,只是有时一二字不当,有时中文教人读了发噱而已。如第八十页的第一行:

              黑暗留在房间如财富,

            这样一句半通不通地,其实多数译者都译作:

              黑暗充盈于室内,

            何等的简单明了。又第八一页,有几句更教人发笑。

            原诗题:Zum Einschlafen Zu Sagen绿原先生完全忠实地译作“向入睡者说”,全未思及如作“催眠”岂不又是简明易解?请看这首译诗的部份:

              我想坐在一个人身旁

              把他唱得迷迷瞪瞪。(!!)

              我想把你摇着当婴孩来唱

              还陪你从睡眠中走出走进。

              我想一个人来守屋,

              并知道:夜是凉的。

              还想听进来又听出去

              在你身中,在世界上,在林子里。——

              时钟敲着把自己呼唤,(Uhren原字是复数,绿原先生又忽略了。)

              可以看见时间搁了浅。

              ……

            且看看最少比较不滑稽的佑子自己的译文:

              我愿唱着催人入眠,

              守候着坐在这人身边。

              我愿轻唱着摇你入睡

              睡去醒来我都在你眼前。

              我愿是屋内唯一的人

              知道:昨夜很冷。

              且愿谛听我心内,心外

              听你,听世界以及丛林,

              众钟鸣响并各各呼应,

              人便一直看见时间的底。

              ……

            如果说绿原先生的译文不够“化”也不对,在一○八页倒数第六行处,原文是:Du bist bereit und reifst,意即你已预备停当且已成熟。绿原先生突兀地加上“正准备临盆”,真是有点荒唐了。“化”得过份了。

            至于他译的〈勒达〉(Leda)一诗(见第三五四页)更是译得下流。看第六行吧:“而那女人张开了两腿”,原诗仅言那女子展开来不作抵抗而已。佑子绝非道学之流,只是有点为里尔克难过而已。

            至于另外教人好笑的地方是绿原先生的中文,比如他不直接地说:“你为什么引诱她?”而要说成:“你为什么将她引诱?”(页七十六);不说:“我需要禁口或节食”,而写成怪怪的:“我现在需要把口禁”!

            3. 定时祈祷文

            在谈论绿原先生所译的这部著作之前有几个地方必须先说说清楚。

            1. 绿原先生在前言中也提到过,里尔克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但他却是一个有神论者。由于此在他提到神的时候,几乎同我们国人提到“天”一样,是不宜于用天主教或基督教的“上帝”来翻译的。

            2.原书分三部份,每首诗都无诗题。第一部有六十七首诗,第二部及第三部各卅四首,一般的提法如I12,即指第一部的第十二首诗,III8即第三部份第八首诗。绿原先生全不理这些,他在全书的一百卅五首诗中选译了五十五首,自己编号自1至55,使查对原文时发生不必要的烦难。这不好。

            绿原先生所译的这部书看了令人失笑的地方也不少。如第一七四页,绿原先生编号为十四亦即原书I23的那首,第一句:一个年轻兄弟的声音:大概略读一点外文的人都知道,外国有兄弟一字,有姊妹一字,但哥哥,弟弟,姊姊,妹妹这样的字他们没有,在要说到弟弟的时候他们便说“年轻的兄弟”,当我们中国人看到“年轻的兄弟”而不译成“弟弟”,这同另一个名笑话把milkway译作牛奶路,岂不是同样可笑?

            不但这样的笑话,绿原先生的文句有时也教人怀疑他是一位刚学中文三、五年的外国人,而不是一位资深的中国诗人。且看他译的这首短诗,第一八一页,绿原先生编号19,原诗编号I36。

              你将做什么,上帝,如果我死了?

              我是你的水罐(如果我碎了?)

              我是你的饮水(如果我污了?)

              是你的衣裳和你的行当,

              你随我而丧失你的思想。

              我后面你没有别的房屋,里面会

              有话语,亲近而温暖,向你道贺。

              从你疲乏的双脚落下了

              线绒凉鞋,那就是我。

              你的大氅松开了你。

              你的目光,我用我的脸颊

              像用一只枕头暖和地领受着,

              它将望过来,将久久地把我寻觅——

              并在太阳落坡时分

              把陌生的石头放在怀里。

              你将做什么,上帝?我恐惧不已。

            识德文读者可参照下面之原文:

            Was wirst du tun, Gott, wenn ich sterbe?

            Ich bin dein Krug(wenn ich zerscherbe?)

            Ich bin dein Trank(wenn ich verderbe?)

            Bin dein Gewand und dein Gewerbe,

            mit mir verlierst du deinen Sinn.

            Nach mir bast du kein Haus, darin

            dich Worte, nah und warm, begriissen,

            Es fallt von deinen muden Fussen

            die Samtsandale, die ich bin.

            Dein grosser mantel lasst dich los.

            Dein Blick, den ich mit meiner Wange

            warm, wie mit einem Pfuhl, empfange,

            wird kommen, wird mich suchen, lange-

            und legt beim Sonnenuntergange

            sich fremden Steinen in den Schoss.

            Was wirst du tun, Gott? Ich bin bange.

            读了原文之后我们可以整理出一篇不好,但是比较像中文的中文版出来:

              神呵,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是你的水口(要是我破了呢?)

              我是你的饮料(要是我污染了呢?)

              我是你的外衣,你的行业

              没有我,你也没有了意义。

              失去我你将无家可归,无

              温暖而亲切的欢迎。

              我是你的拖鞋

              将自你疲乏的双脚脱下。

              你的大衣亦将滑落。

              那投注在我温暖的颊上

              一似伏在温软的枕上的你的顾瞥,

              将无休地而又枉然地寻索我─

              一似落晖消褪于

              异域冷岩的膝上。

              你怎么办呢?神呵?我着急哩。

            绿原先生的译文本不能算错,只是:一、第二段不大像中文。最后一句把石头放在怀里当是谁也不懂的。其实全书中教人读得莫明其妙的地方太多。我无法知道真正的原因。忽然想到民初的大文豪鲁迅,不尽其功力写小说,除了专爱写杂文骂人而外,有时也从事于翻译,鲁迅先生粗通日文,其他外文要说是用来翻译恐怕都不大够。然而他要翻,翻来翻去发明了一种新的翻译方法,叫做死译硬译。将外文排开来,将相对的中文也不改顺序地排开来,尤其是日本文,有很多字可以完全照搬。结果是鲁迅先生自己也说是要硬了头皮来读才行。梁实秋先生则说读这种译文要像找地图一样,用手指点着沿了线去找意义,当然有时找得到有时找不到。翻译者自豪于通外文,尽了文化交流的神圣职责,读的人读得一头雾水,满腹妈妈。

            祈祷书仍非里氏作品之精奥者,然而读译文仍然感到译者应在文句方面多用点功夫,使其更像中文。拿一九六页的第廿九首(原书II7)那首名诗来看看吧:

              熄掉我的眼睛:我能看见你,

              堵住我的耳朵:我能听见你,

              没有脚我能走向你,

              没有嘴我还能对你起誓。

            △ 折断我的手臂,我抓住你

            △ 用我的心如一只手

              捂住我的心,我的脑子会跳动,

            * 你给我的脑子里扔进一把火,

              于是我将在我的血液中背着你。

            看看绿原先生的文字吧,△的两句是外国句式,而且“抓住”非常粗俗,*句“扔进一把火”,也俗,其实这首“恋神”的诗是一首非常好的情诗,何不温柔一点呢?记住此诗原文眼Augen,耳Ohren,脚Fusse,手臂Arme等都是复数。且看另一种译法吧:

              熄灭我的双眼,我仍能看见你

              堵闭两耳,我仍能听见你

              无脚,我仍能走向你

              无嘴,我仍能祈求你

              卸去我的双臂

              我将以心来拥抱你

              停止我的心脏,我便用脑来跳动

              要是你在我脑内纵火

              我的血必仍承载你

            看吧第二二八页的第一句便是又一个显然的错:

              看哪:她的肉体是一个未婚夫

            这算什么话,我也懒得去查对了,且移向下一部份即第六及第七的新诗集部,佑子跳过马利亚的生平及挽歌两个作品是因为从来不喜欢这类宗教背景的玩意。然而新诗集是里氏诗艺的高峰,有些曲折处,既不易懂,也不易译,可能是其作品中挑战性最强者。

            6. 7. 新诗集及新诗集续编

            绿原先生不知是依据何标准自这两本诗集中选译的。第一部的七十三首诗他选译了四十二首;第二部的九十九首他选了四十九首。可说原作的大半都译了,然而错得也多,有些小地方且不在此提及了。现在只把错得面目全非,无法阅读的选两三首出来给读者赏玩一下,就算这样作也要花费不少笔墨哩!

            首先请看绿原先生所译的名诗〈瞪羚〉:

              着迷了;两个选词一齐发音(谁着迷了?,谁能同时发两个音?)

              怎样才能押上韵,

              在你身上叫来叫去,如同一个象徵。(?)

              从你额头升起了树叶和七弦琴,

              而你的全部作为譬喻贯穿

              情歌,它们的歌词柔软

              如玫瑰花瓣,放在不再吟诵

              的那位的眼睛上,他把它们闭拢,(它们是谁?)

              好看见你:并一齐带走,宛若(带去那里?)

              每一跑步装载着几跳,

              却也并不弹射而去,只要颈脖

              把头抬起来倾听:恰如

              林中浴者中断了洗澡,

              转过来的脸上听出林中湖。(这是什么话?)

            任何一位以中文创作的诗人,如果创作出这样的诗来,读者大众可能要非常激动地问候他的令堂大人了。然而这是一首奥国诗人诗艺已达巅峰的作品,经一位中国名诗人转译成中文的结果。仅读中文的大家一定会责备这个奥国诗人浪得虚名,居然写出这样颠颠倒倒的玩意出来。然而在我们不知要怪谁的时候,看一看另一位名译家对此诗所作的英文翻译吧!这是Walter Arndt 于一九八九年所出《里尔克最好的诗》(The Best of Rilke)中的译文:

            Enchanted one: how can one harmonize

            Two chosen works so as to reach the rhyme

            Which comes and goes in you, as by a sign.

            From out your forehead leaf and lyre arise,

            All yours in metophor already goes

            Through songs of love whose phrase, soft as rose

            Petals, descend upon the eyes of those

            Who read no more because their eyelids close

            That they may see you: carried forth as if

            Each slim leg were a barrel charged with bounding,

            Just kept from discharge while the neck is still

            With hearkening: as when a batter, rounding

            Upon a woodland noise, stops in surprise,

            The forest pool still in her backturned eyes.

            Arndt一九三六年在牛津念书时便着迷于里尔克,选译过里氏作品。他又精俄文在大学中教授俄文,德文译过浮士德,俄文译过普锡金。他的译作以严谨著称。曾有长文评论各家所翻译里氏名诗〈豹〉(绿原先生也译有该诗,虽无大错但了无诗意,而且擅自把Stabe译作“栅木”,见绿原氏译本第三○○页,我不知道有那个动物园敢用“栅木”来关豹。总之其他的中译佑子也读过几篇都译作铁枝,本来Stabe是枝条的意思,既指铁枝也指木条,但作为豹笼,动物园中的豹笼,岂可用栅木?当然这不能算是大错,但读得教人不禁要问,怎么译者连这点傻瓜也会有的普通常识他就没有呢?),所评皆能折服各译家。Arndt自己之译文真够严谨,绝不擅自增减一字。由于国内懂英文者大大超过懂德文者,佑子在这里不拟再引用德文。仅就Arndt之英译以中文作一“讲解”,不能算翻译。连原文德文也不想再引了。

              迷人的家伙:怎么选取两个字

              便押韵且和谐而象徵

              你来去自如的身影?

              自你的前额枝叶及弦琴爬升。

              你全然的存在便是一首柔和的

              抒情歌,歌词流动

              有若飘落的玫瑰花瓣

              落在那人的眼睑上,他刚合上眼

              以便看你:彷佛就在眼前

              每支瘦腿都像枪膛样装填了跳跃

              只是尚未击发。而当颈子固定不动时

              她聆听,彷佛林中的浴女

              因响动而停止了沐浴

              湖水正映照在她回转的眸中。

            第四行中,绿原先生迳自译作七弦琴,考Leier乃一古乐器,有人以为是今日竖琴的前身,然而Leier自三弦至十八弦不等,未可贸然以“七弦琴”译之。中国乐器倒是有七弦琴者,为置于案上而非捧于怀中弹奏者,而且与羊角形状相去太远。所以将Leier迳自译作七弦琴者,是又创造了另一个混乱也。

            看了佑子的“解释”而非翻译,读者应能了解绿原先生不足之处在那里,隔靴之搔难以止痒也。

            另一首绿原先生完全没有读懂,甚至读错了也硬译死译出来的诗便是〈黑猫〉,请先读绿原先生的译文(三八○页):

              一个鬼魅更像你的目光

              匡啷一响撞上去的一个部位;

              但是在这块黑色的毛皮上

              你最坚定的凝望亦将消退:

              恰如一个愤激者暴跳

              如雷忽如急转直下,

              狂怒竟因一颗细胞

              的气馁而衰竭而蒸发。

              人人的目光一旦遇见它,

              它似乎就将它们扣住,

              以便倦怠中带着险恶

              使人毛发悚然随即睡去。

              但突然它像被惊醒一般

              转过脸来冲着你的脸:

              于是你不意间重新在它的

              圆眼珠的黄色琥珀中

              遇见自己的目光:被关在里面

              宛如一只绝种的昆虫。

            本诗之第一、二节错得太厉害,得将原文抄出来以便识德文的人读读,看绿原先生之译文荒唐到何种地步:

            Schwarze Katze

              Ein Gespenst ist noch wie eine stelle,

              dran dein Blick mit einem Klange stost;

              aber da an diesen schwarzen Felle

              Wird dein starkstes Schauen aufgelost:

              wie ein Tobender, wenn er in vollster

              Raserei ins Schwarze stampft

              Jahlings am benehmenden Gepalster

              einer Zelle aufhort und verdampft.

              ……

            第三节较长错得还算小,原文在此不录了。前文中曾述及绿原先生对于“数”、“性”、“时式”不够敏感。在这首诗的前两节中,主词受词以及名词都错得一塌糊涂。里氏的韵文诗佑子永不敢说是翻译,仅只将其意义无误地分行写出来,读者除却无法欣赏到这诗的悦耳性之外,对其书写的方式,想像的玄妙仍应有所领会。

              就算鬼魂身上也会有某处地方,

              当你投以顾瞥时就发生回响;

              但你极强力的凝视,一碰上

              这黑色的毛皮就会悄然地消亡。

              就像一个疯人怒发如狂时

              一头冲入黑暗

              突然撞上囚房的墙垫

              便力竭而泄气地跌回

              一切投注于她的目光

              看来她都收存在皮毛之下

              且对它们不屑、阴沉且带有恨意

              即使当她入睡时亦不放过

              突然之间她回头向你

              直视,彷佛她正自沉睡醒来

              在她琥珀色的双眸中

              你重见了你当初的凝视,

              奇异地嵌于其中

              如史前期的昆虫。

            以目光叩击鬼魂都发出回响,以目光凝注那黑色的皮毛却一点回应也没有,表示这深黑的皮毛比无形的鬼魂更轻灵、神秘,这是标准的里氏描写法。绿原先生没有读懂这一节乃至译得连鬼魅也读不懂了。第二节更是译得不知所云,Zelle一词既是细胞也是关犯人或疯人的牢房,绿原先生居然搅出个细胞来。

            以这样的德文程度,这样拙劣的中文文笔,绿原先生全译的里氏两部传世名作,十篇悲歌及五十余首十四行诗佑子真的是没有勇气读下去了。因为随处都充满了这样无解的中文,绿原先生读不懂原文,或者读错了原文便写出了这样的浑话(见第五二五页第一个Strophe):

              有时像大师一样,匆忙

              靠近的树叶勾勒出真正

              的线条:于是镜子时常将女郎

              神圣无匹的微笑纳入自身,

            绿原先生只知道Meister是大师,而不知是印拷贝的“原本”。首两句的意思是:有时紧邻的一页,印下原本的真迹(这种现象在印刷油墨太重时常有发生)。

            另有一篇名诗〈重力〉(Schwerkraft),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绿原先生却故弄玄虚地译成“万有引力”,结果弄得全篇也是不知所云。万有引力是不错的,但地球的引力便得译作“重力”,德文不也是由“重”Schwer,及“力”Kraft两字组成的么?那末诗中的所谓“中心”自然要译作“重心”了。请读六○七页绿原先生的译文吧!那样的臭文章抄起来教人恶心。(写到此处佑子对绿原先生是一点敬意也没有了。)佑子自大二开始读里尔克,四十余年来中译英译也读过不少,尚未见过这样的劣笔,在这方面绿原先生算是第一了。而且一想到国内无数对诗有兴趣,写诗的以及读诗的青年,如果拿了这样厚厚的一本世界名诗人,由国内的名诗人译出来的范本,来学习诗,来写出半通不通的中文,以为诗就是要像这样狗屁不通才算好,才能出名,那才真教害死人而罪恶重大了。或许也就是由于这样的劣译充斥吧,看看国内年青人的半洋不白的文句,不就是这些名译教化出来的么?还是抄佑子自译的吧:

               重 力

              重心,你怎能自万物中

              突显自己,即使在飞禽中

              也能超越自己,重心,你真伟大

              站着的那人,彷佛渴极狂饮

              重力冲入他。

              但是却从睡眠者身上落下,

              一似落自休憩的云,

              重力的沛然之雨。

            写到此处,佑子的结论是绿原先生根本就不通德文,或者什么外文都不通,乃至于“译”出不通的中文出来。一个人尝了一口馊食本应一口吐之,像佑子这样居然还一篇篇地对照原文阅读了几日,也算对得起发扬文化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了。听说在大陆印一本书,印刷装订等是一半的费用,另一半的费用是买一个书号,这书号不是个变相的税收么?搅得出不起书号费的作家、诗人便只好出版黑市的、地下发行物了。

            绿原先生名诗人,写写诗算了。××党虽不乏横蛮的声誉,但尚未闻把枪比在头上要一个不通外文的人去翻译,尤其是翻译与无产阶级没什么关联的里尔克。现在虽得人民文学出版社印行这么厚一本鬼也读不懂的玩意,而且恬不知耻地称作名诗名译,浪费的是谁的钱呢?

            IdeoBook @ 人文情怀 · HUMANITIES, 随笔杂文 · ESSAYS | 2,628

            本文链接 - http://www.ideobook.com/122/lvyuan-rilke-translation/

            已有 5 条评论。评论仅代表发表者个人意见,不代表任何他人立场。

              根据此文中的叙述,窃以为,或许绿原先生果真不懂德文。似乎更像用电脑软件机器将原文翻译之后,再有绿原先生将其倒腾成像诗的样子。又或者绿原先生压根全程就不曾参与,只是挂个名而已。现今的中国,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Comment No.1 by 某人 @ 2005-8-9 21:46 | Comment Link

              呵呵~~也算仔细读了一遍,什么“俗”,“不通”,完全就是你在yy啊~~

              绿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角色,所以完全没必要替他讳此避彼。但就文中的引述来看,人家显然比你的译文更有味道,更多的“异议”也多半是见仁见智的东西。何必自己因为一点气郁不平就这么不厚道呢?:)

              Comment No.2 by aa @ 2006-12-14 20:37 | Comment Link

              “读到这一集时一开始便觉得有点怪怪的了。第一首诗的标题Eingang原意不错本来就是入口的意思,颇有几位英译者译作Prelude意即前奏或者序曲,当然较好,因为一本诗集不同一间电影院一间房屋,电影院、球场才有入口。”

              绿原固然是错误很多,但这位作者也大可不必做出仲裁者的姿态。就这个词,用原意才觉得有意趣,诗集为什么不能有入口?什么是“当然较好”?

              Comment No.3 by scheherazade @ 2007-3-20 0:37 | Comment Link

              写诗的那个绿原好像已经去世了。

              Comment No.4 by reader @ 2007-3-28 14:27 | Comment Link

              从懂德语到能读诗,到能翻译,是有很大距离的。

              我尝试过Rilke诗里简单的几首,正好有你提到的ZUM EINSCHLAFEN ZU SAGEN。

              绿原翻译得不好,似乎并没有完全读懂诗的涵义,也或者是读懂了,但还是硬翻。

              个别地方翻得还是有其韵味,不过胡来得实在太多。

              如果这本译作流传太广,中国读者也许会被误导。

              冯至翻译过Rilke的Herbsttag,似乎是从英文转译的,不过我觉得不错。

              如果所有Rilke的诗都能翻成那样,我就满足了。

              Comment No.5 by Rewinio @ 2009-6-25 0:18 | Comment Link

            秀陶:中国有人?中国无人!——绿原译《里尔克诗选》读后

            《里尔克诗选》

            新华网 ( 2003-06-23 08:12:36 )

            稿件来源: 旌旗网上书店

            图书名称: 里尔克诗选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 (奥地利)里尔克

            装帧: 平装

            开本: 32开

            出版日期: 1999-1

            版次: 第一版

            国标编号: 7-02-002897-7/I.2213

            丛书名: 名著名译

            译者: 绿原

            页数: 621

            原价: 21.50元

            里尔克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德语诗人的地位依然无可置疑,在他的诗作中,诗的纯美与哲学的深思的结合几近完美。他是喧嚣尘世中的一个孤独者,终身都在寻找精神的故乡。他的诗艺的过人之处在于,他善于把他所敏锐地感受和深入地思考的一切,都凝聚为精致而又独特的意象,如同雕塑一般展现在我们跟前。读他的诗,你无法不感到震撼,你会在恐惧中若有所思。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本比较齐全的汉译选本,以莱比锡岛屿出版社的六卷本《里尔克选集》为主要依据,还借重了一些专家们的研究成果,包括J.B.利什曼、罗伯特·布莱和迈克尔·汉伯格的部分英译与相关评论,以及奥古斯特·施塔尔的《里尔克抒情诗诠释》等。汉译本按照六卷本原文选载了作者各个时期的代表作(从所谓“少作”到晚年的未定稿),每一集前面都有一篇相关的说明,正文则在必要的情况下尽可能补充一点有助理解的注释,最后还增译一份简明的年表。

            译者简介:

                译者简介: 绿原,又名刘半九。一九二二年生于湖北黄陂。从事文学写作,兼及德语文学翻译。译有《德国浪漫派》、《黑格尔传》、《叔本华散文选》、《里尔克诗选》、《浮士德》等多种。曾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主持外国文学编辑出版工作。

            作者简介:

                里尔克,1875年12月4日生于布拉格。1884年双亲离异后跟随母亲生活。1894年在报刊上发表许多单篇作品后,独自出版第一本诗集《生活与歌曲》1895年到布拉格大学学习,出版诗集《宅神祭品》。1906年为罗丹当秘书。1907年《新诗集》出版。1922年完成重要作品《杜伊诺哀歌》、《致俄耳甫斯十四行》两部。1926年12月29日因白血病逝世。

            请读片断:

            在古老的房屋

            在古老的房屋,面前空旷无阻,

            我看见整个布拉格又宽又圆;

            下面低沉走过黄昏的时间

            以轻得听不见的脚步。

            城市仿佛在玻璃后面溶化。

            只有高处,如一位戴盔的伟丈夫,

            在我面前朗然耸立长满铜绿

            的钟楼拱顶,那是圣尼古拉①。

            这儿那儿开始眨着一盏灯

            远远照进城市喧嚣的沉郁。——

            我觉得,在这古老的房屋

            正发出了一声“阿门”。

            (约1895年晚秋,布拉格)

            在老城

            古老的房屋,山墙陡峭,

            高高钟楼充满了叮当,——

            狭小庭院里一阵调笑,

            只是极小一片天光。

            而在每道楼梯的木桩上

            普妥①——笑得很疲倦;

            从高高屋顶缓缓流淌

            巴罗克花瓶周围的玫瑰链。

            那儿蛛网交织

            在门上。悄悄地太阳

            读着神秘的文字

            在一座圣母石像下方。

            (约1895年晚秋,布拉格)

            目录:

            早期诗作(选)

            在古老的房屋/在老城/一座贵族宅院

            赫拉钦宫城/十一月的日子/黄昏

            年轻的雕塑家/春天/国土与人民

            万灵节/冬晨/斯芬克斯

            春天来了的时候/当我进了大学

            尽管如此/母亲/卡耶坦退尔

            民谣/民歌/乡村星期日

            夏日黄昏/古老的钟

            中波希米亚风景/故乡之歌

            (以上选自《宅神祭品》)

            我怀念/我觉得,有一座小屋是我的

            这儿玫瑰花儿黄/我们一起坐着

            我希望,人们为我做了/我羡慕那些云

            像一朵硕大的紫茉莉/我们走在秋天缤纷的山毛榉下

            在春天或者在梦里/很久,——很久了

            (以上选自《梦中加冕》)

            你我的神圣的孤独/我爱被忘却的过道上的圣母

            黄昏从远方走来/少女们在唱

            我常渴望一位母亲/母亲

            (以上选自《降临节》)

            有一座邸第/最初的玫瑰醒了

            在平地上有一次等候/这是最后几个小茅舍的所在

            往往在深夜这样发生/那时我是个孩子

            你们少女要像舢板/他们都说:你有时间

            我那么害怕人们的言语/不要怕,紫苑亦老

            (以上选自《为我庆祝》)

            《图像集》(选)

            第一册第一部分

            入口/ 写于一个四月

            汉斯托玛斯六十诞辰二首/ 月夜

            骑士/ 少女的忧郁/ 疯狂

            钟情人/ 新娘/ 寂静

            音乐/ 童年/ 童年一瞥

            第一册第二部分

            向入睡者说/ 人们在夜间

            邻居/ Pont du Carrouse1

            孤独者/ 阿散蒂人/ 最后一个

            忧惧/ 悲叹/ 寂寞/ 秋日

            回忆/ 秋/ 在夜的边缘

            前进/ 预感/ 暴风雨

            斯科讷的黄昏/ 黄昏/ 严肃的时刻

            第二册第一部分

            圣母领报节/ 在卡尔特教团修道院

            最后的审判/ 儿子

            歌者在一位幼君面前歌唱

            第二册第二部分

            声音集:扉页题辞/ 乞丐之歌

            盲人之歌/ 醉汉之歌

            自杀者之歌/ 寡妇之歌/ 白痴之歌

            孤儿之歌/ 侏儒之歌/ 麻风患者之歌

            读书人/ 观望者

            写于一个暴风雨之夜(扉页题辞,外八首)/ 盲女

            《定时祈祷文》(选)

            关于僧侣的生活(1—28)

            关于参诣圣地(29—39)

            关于贫穷与死亡(40—55)

            《马利亚生平》(选)

            马利亚在庙堂显圣/ 约瑟的猜疑

            向牧人们的通报/ 基督的诞生

            逃往埃及途中的休息/ 迦拿的婚礼

            Pietà/ 马利亚之死

            挽歌(选)/ 为一位女友而作

            为沃尔夫伯爵封卡尔克洛伊特而作

            《新诗集》(选)

            早年阿波罗/ 情歌/ 东方的日歌

            约书亚聚集以色列众支派/ 浪子出走

            橄榄园/ Pietà/ 女士们向诗人们唱的歌

            诗人之死/ 佛/ 大教堂

            陈尸所/ 瞪羚/ 独角兽

            豹/ 圣塞巴斯蒂昂/ 施主

            罗马石椁/ 天鹅/ 诗人

            一个女人的命运/ 失明者

            在一座异国林苑里/ 离别

            死亡的经验/ 夏雨以前

            大厅里/ 最后的黄昏

            我父亲青年时期的肖像

            1906年的自我写照/ 旗手

            最后的伯雷德罗德公爵从土耳其人那里越狱

            娼妓/ 桔园的台阶/ 佛

            罗马的喷泉/ 旋转木马

            西班牙女舞蹈家/ 岛屿

            俄耳甫斯欧律狄刻·赫耳墨斯

            阿尔刻斯提斯/ 维纳斯的诞生

            《新诗集续编》(选)

            远古阿波罗裸躯残雕/ 勒达

            海豚/ 塞壬们的岛屿/ 被爱者之死

            扫罗在先知之列/ 撒母耳在扫罗面前显灵

            以斯帖/ 死之舞/ 押沙龙的背叛

            亚当/ 夏娃/ 老者之一

            盲人/ 火场/ 班子

            弄蛇/ 黑猫/ 阳台

            城市的夏夜/ 罗马郊野/ 海之歌

            夜游/ 鹦鹉园/ 公园(之二)

            画像/ 威尼斯早晨/ 威尼斯的晚秋

            鹰猎/ 唐璜的童年/ 唐璜的选择

            阳台上的贵妇/ 钢琴练习/ 钟情人

            玫瑰花心/ 八十老妪写照/ 镜前贵妇

            白发老妇/ 床/ 陌生人

            火烈鸟/ 睡眠之歌/ 诱拐

            单身汉/ 孤独者/ 读者

            苹果园/ 狗/ 光轮中的佛

            《杜伊诺哀歌》

            《致俄耳甫斯十四行》

            第一部(共26首)

            第二部(共29首)

            未编稿及残稿(选)

            基督的地狱之行/ 精灵阿莉儿

            伟大的夜/ “认识了她们就得死”

            悲叹/ 被弃于心之山

            让我大吃一惊吧,音乐/ 一而再

            旅客/ 早春/ 散步/ 丰饶角

            鬼火/ 鸟群从他身上钻过的那人

            群神缓缓而行/ 在阳光普照的路上

            你预先失去的情人/ 它向触感示意

            对一些人她像酒/ 转折/ 为约翰济慈的临终画像而作

            哦微笑/ 在无辜的树木后面/ 致音乐

            我们,在扭斗的夜里/ 波德莱尔

            手/ 假想的履历/ 由于有翅膀的陶醉

            手掌/ 夜/ 万有引力/ 是时候了

            偶像/ 锣/ 赞美节致埃里卡

            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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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尔克:一生无家可归

            文/ 绿原

              在二十世纪的德语诗人中间,似乎还没有哪一位像本集的作者那样:童年寂寞而暗淡,一生无家可归,临终死得既痛苦又孤单,而在诗歌艺术的造诣上,却永生到放射着穿透时空的日益高远的光辉,就一些著名篇什的艺术纵深度而论,就其对心灵的撞击程度而论,真可称之为惊风雨而泣鬼神。诗人的全名是勒内·卡尔·威廉·约翰·约瑟夫·马利亚·里尔克;他本人的签名历来却只是:赖纳·马利亚·里尔克。

            寂寞而又痛苦的一生

              一八七五年,里尔克出生于奥匈帝国布拉格一个德语少数民族家庭,没有兄弟姐妹,九岁双亲离异,跟随母亲生活。母亲是个有点神经质的小市民型女性,把儿子从小当做女孩来抚育,让他蓄长发、穿花衣、以玩偶为伴,并拿“苏菲亚”、“马利亚”之类阴性名字叫他:这段远不正常的童年,使得他成年以后与许多女性交往,难免近似对于未曾充分享受的母爱的追寻。父亲当过军官、铁路职员,始终郁郁不得志,便把自我补偿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十一岁被送进了免费的军事学校,从初级到高级,一读读了五年,其间在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所受的折磨使他终生难忘。

                一八九一年,他以健康原因从军事学校转到一个商业学校,次年同样由于不适应而退学;一八九五年在一位富有伯父的资助下,进布拉格大学读哲学,次年迁居慕尼黑,名义上继续求学,实际上正式致力于文学写作,此前已在布拉格发表过一些诗文。

              一八九七年,前程远大的诗人初访威尼斯,遇卢·安德烈亚斯-莎乐美,一位比他年长而又博学多才的女性,她对他的创作生涯产生过难以估量的影响,并与他保持着毕生的友谊。他和她两度相偕访问俄罗斯(1899,1900),同时开始创作他的第一部代表作《定时祈祷文》。旅俄归来,在不来梅沼地停留期间,他为附近沃尔普斯威德一群艺术家所吸引,其中有女画家保拉·贝克尔和女雕刻家克拉拉·韦斯特霍夫;一九○一年与克拉拉结婚,生女名露特。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家农舍,经济拮据,难乎为继,次年只得把孩子托给外祖母,夫妻分居从事各自的艺术,并相约在可能的情况下再会。

              从此,里尔克开始到处漫游,一九○二年到巴黎,一九○三年游历罗马,一九○四年访问瑞典;但是,到一九一四年世界大战爆发为止,巴黎一直是他的“根据地”(虽说其间经常外出遨游),不论从他在那里所体验的贫困、悲惨和冷漠而言,还是作为欧洲艺术中心来说,都对他的创作生涯打下不可磨灭的钤记。

              值得一提的是,他从艺术大师罗丹那里得到极其宝贵的教益,不仅帮助开拓了他的创作境界,而且促使解决他长久为之苦恼的艺术与生活的对立问题;一九○五年为了报答大师的亲切款待,他主动牺牲大量时间承担他的秘书任务,不幸次年由于不适当地处理一件信函而被辞退;但在一九○八年出版的《新诗集》二集的扉页上,仍恭敬地写着“献给我伟大的朋友奥古斯特·罗丹”;另外,他还写过两篇关于罗丹的专文,阐释了罗丹的原则精神:艺术家的工作才是唯一令人满意的宗教活动形式。一九○九年,他多次旅居意大利,游历埃及、西班牙等文化胜地;一九一一至一二年,作为侯爵夫人马利·封·屠恩与塔克西斯的客人,住进她的别墅即亚得里亚海海边的杜伊诺堡,开始创作著名的《哀歌》和组诗《马利亚生平》。

              一九一四年大战爆发,在初期“爱国主义”浪潮中,诗人写过出人意表的颂扬战争的《五歌》,不久变得抑郁而消沉,麻木等待和平与文明的回归;一九一五年,被征参加奥军,旋因体力不支转入军事档案局,随即复员。一九二二年,他在瑞士瓦利斯的穆佐古堡发现一个理想的写作环境,于是块然独处,写成《杜伊诺哀歌》和《致俄耳甫斯十四行》的全部定稿,达到他的诗歌创作的顶峰,完成了他的笔补造化的艺术使命。一九二六年,茕茕孑立的诗人死于麻醉剂也难以缓解其痛苦的白血病,身旁没有一个亲人。

            从模糊的伤感到精确的造型

              里尔克成名后甚悔少作,但他在布拉格所写的一切亦非全盘不值一顾。当时虽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笔下大都是些模仿性的伤感之作,其中却也不乏对于美的敏感和追求,一些闪光的佳作亦足以预示诗人的前途,如《宅神祭品》(1896)、《梦中加冕》(1897)、《为我庆祝》(1899)等。《图像集》是一般文学史经常提到的第一部诗集,一九○二年初版,一九○六年增订后再版。这些诗试图利用“图像”把全诗从结构上固定下来,代表了从模糊的伤感到精确的造型的一个过渡。作为真正诗人而问世的诗集首先应当是《定时祈祷文》,这部诗集写于一八九八到一九○三年,出版于一九○五年。这些无题诗当然不是基督教所谓的“祈祷”,而是试图通过作者所感受和认识的“现实”和“存在”,表现对于单纯心灵的倾慕,以及对于他的“艺术宗教”的皈依。作者短诗创作的顶峰无疑要数《新诗集》,此书共分两集:

              第一集(1907)包括名篇《豹》、《旋转木马》、《大教堂》、《俄耳甫斯·欧律狄刻·赫耳墨斯》,以及一些以基督教题材抒发非宗教诗情的诗篇(《橄榄园》、《Pièta》)等;第二集“续编”(1908)包括古典题材(《阿波罗》、《勒达》),旧约题材(《亚当》,(夏娃》),威尼斯题材以及动物题材(《鹦鹉园》、《火烈鸟》)等。

              这些诗大都凝神于视觉艺术(绘画、雕塑、大教堂建筑),既反映了作者从中景仰的内在美,更是他利用有形物(“物诗”之物)表现外化自我的手段。作者所从事的“物诗”观念远比上一代诗人默里克、迈尔等尝试过的那一种更为深邃,体现了他的创作思想的一次重大的飞跃。自从来到巴黎,结识了罗丹,读到了波德莱尔的诗作,并鉴赏了塞尚的绘画……他日益感到有彻底摆脱从前沉溺其间的过度主观性之必要。从前他认为,诗人只须等待诗情自发的漫溢,就可“诗意地”描写“诗意的”题材:这个观念现在使他感到厌恶;他现在必须实践罗丹的教导,ilfauttourjourstravailler(“必须不断工作”),必须像一个雕塑家或画家坐在模特儿面前,专心致志地工作下去,而不去捉摸什么灵感——据说名篇《豹》就是这样在巴黎植物园写成的。不过,在《新诗集》中有时也可见出,作者似乎只是对一件既成艺术品表示一点个人评价而已,往往甚至离开了诗而迷失于历史主义的兴味中。

              本来诗人还可以按照那种创作方法写下去,写出《新诗集》的第三部,但是他从不满足于、更不流连于已经达到的任何成就的任何阶段。在长久玩索外在性和客观性之后,他又强烈地意识到一直没有解决的个人生存问题,即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作为有限生物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能够希望达成什么。因此,他确认下一步必须写出完全不同于以往作品的诗,明确而不模糊、具体而不抽象、集中而不散漫地回答这些重大的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晚年两部功夫在诗外的杰作《杜伊诺哀歌》(1923)和《致

            俄耳甫斯十四行》(1923),二者在本书中均有全译,并有较详细的评介。旅居巴黎期间,里尔克还写过一部小说《马尔特·劳里茨·布里格笔记》(1910年出版),以一个丹麦诗人为主人公,写他流落巴黎所经验的悲惨的物质生活和贫困的精神生活,全书充满贫穷,疾病,丑陋,凶残,恐怖等现象,如盲人,孕妇,弃儿,医院的阴暗走廊,破屋的断垣残壁等后期印象派笔墨。这部小说既像是作者本人的自述,又像是挪威象证诗人奥布斯特费尔德的剪影,基本上是作者本人的内心危机在克尔恺郭尔的存在哲学指导下的一个化解过程。他还有一篇叙事散文诗,即《旗手克里斯托弗·里尔克的爱与死之歌》(1903年出版),写一六六三年土耳其战争中一名奥地利骑兵团旗手(据云是作者的远祖)牺牲于匈牙利的故事,该书曾在一部分德语读者中间引起长久的轰动。

              此外还须提及几篇光耀夺目的“挽歌”,特别是本集译载的《为一位女友而作》(悼女画家保拉·贝克尔)和《为沃尔夫公爵封·卡尔克洛伊特而作》(悼一位不相识的自杀青年诗人),因为对于死者的悲悼在作者来说也许是他讴歌得最为动人的人生经验。

              关于里尔克的历史评价,由于他的创作内涵及其表现形式深邃而复杂,或者说晦涩而朦胧,多年来不但言人人殊,而且前后抵触;以西方马克思主义批评家们为例,他们几十年来对于里尔克的评价可以说前后判若云泥。从一九二六年到三十年代初期,一般都认为诗人是“非人民”、“反人民”、“连他用民歌调子写的诗也不是人民的”等等;到三十年代中期,法西斯势力在欧洲兴起,国际统一战线政策实行,马克思主义者们对里尔克的批判才逐渐稀少,反而在他的创作中发现人道主义因素,开始肯定诗

            人同情人民,特别是穷人;认为他的诗“贯注着对于‘人的本质力量之客观化’,即对于人同自身、同其同类、同物的相互协调的热情追求”;明确指出“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是里尔克的人道主义的思想基础”,等等。社会生活日新月异,人的认识难以一成不变,见仁见智的相互转化不足为奇;相信随着时代的进步,里尔克及其作品会从更新的角度在艺术上和科学上得到更其完整而深刻的理解。

            [理论研讨]中国有多少粮仓是空的?(转载)_经济论坛_天涯社区

             

                中国有多少粮仓是空的?

            洪巧俊

            我为中国的粮食安全再次忧虑,忧虑的原因是不知我国的粮仓到底有多少是空的。

            早在两年前,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就说, “有人向我反映,国家粮库存在虚报现象,至少有两个地方粮库是空的。”袁隆平还说,由于国家对粮库有补贴,所以虚报后可以冒领这部分补贴,另外,空的粮库还可以转作他用,用以谋利。虽然我们国家也有相关的查验制度,但下面往往有机可乘。“下面到底存了多少粮食,建议国家好好查一查!”(2008年3月12 日《中国青年报》)于是我写了《中国不可一日无粮》,我在文章中说,民以食为天!国家粮库关系着国家的安危、关乎着国计民生,来不得半点虚假,国家不可一日无粮。其实袁隆平院士提出的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其他地方也早就显现出来了,只不过是没有引起高层的关注。

            这次南昌第一粮仓发生火灾,再次印证了袁隆平的话,一是粮库是空的,二是转作他用。同时是不是也印证了民间说法,“上面来检查,金条可对付”?南昌第一粮仓是国家储备粮食仓库。央视12月10日报道,该粮库起火,13辆消防车赶赴现场,火苗有四五层楼高,而且,大火被很快扑灭。据现场消防人员介绍,这里虽然是粮库所在地,不过库里并没有存放粮食。大火是从一个冷藏仓库烧起的,该仓库存放着一些冻猪肉,还有一些纸张。

            2009年4月国务院组织了一次全国范围的粮食库存大检查。难道就没有检查到南昌第一粮仓是空仓吗?2009年4月1日《新京报》报道说,从4月1日起,全国将开展粮食库存大检查,这次清仓查库是继2001年之后国务院组织的又一次全国范围的粮食库存大检查。重点是清查对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国有粮食企业库存,对非国有粮食企业库存只做必要的典型调查。此次清仓查库由国务院、发改委、粮食局等10个部门共同组织、联合检查,参与清查的人员将在10万人以上。且参检人员实行本地回避,统一抽调的检查人员实行“混合编组”,不准参加对本地区或本企业的检查。按理南昌第一粮仓这样大的国家储备粮食仓库检查是不可能遗漏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产生对粮食库存的焦虑,是多次听到坊间说粮管所的工作人员把库存粮食偷偷地卖了。一些粮库,为了套取国家的利息和保管费,往往在存储量上做文章,进行多报。比如富锦市粮库是黑龙江省21个国家粮库之一,四次集体作弊,采取虚购、虚销国家储备粮、保护价粮41570吨,骗取国家政策性补贴339万元,同时套取农业发展银行贷款3967万元。上面来检查能过关更叫人忧虑。所以我认为国务院应对全国的粮仓作一次彻底的清查,在大检查时,除了参检人员实行本地回避,统一抽调的检查人员实行“混合编组”,不准参加对本地区或本企业的检查外,还应有纪检监察部门、媒体一同跟踪参与监督,有了严格监督,才能查出实情来。现在知道粮仓是空的还可以亡羊补牢,如果碰到了1998年的洪灾,需要调运大量的粮食救济灾民,而是空仓调不出粮食,那就绝对要出大问题。

            再说如今民间存储粮食很少,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家乡家家户户有粮仓,储存的粮食吃一年没问题,有的农户储备的粮食可吃几年,如今他们算着储存些,有多的就卖掉,原因是信奉有钱就可买到粮食。民间储粮不多,国家粮仓如果存储粮有问题,出现灾荒又去哪里买粮食?

            千万别忘了中国有13亿人张口要吃饭!

            附:中国不可一日无粮

            “有人向我反映,国家粮库存在虚报现象,至少有两个地方粮库是空的。”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说,由于国家对粮库有补贴,所以虚报后可以冒领这部分补贴,另外,空的粮库还可以转作他用,用以谋利。虽然我们国家也有相关的查验制度,但下面往往有机可乘。“下面到底存了多少粮食,建议国家好好查一查!”(2008年3月12 日《中国青年报》)

               民以食为天!国家粮库关系着国家的安危、关乎着国计民生,来不得半点虚假,国家不可一日无粮。其实袁隆平院士提出的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其他地方也早就显现出来了,只不过是没有引起高层的关注。

               我国实行的是中央和地方两级粮食储备制度,中央储备粮的利息和保管费由中央财政开支;地方储备粮利息和保管费由中央和地方共同建立的粮食风险基金开支。库存增多就会增加利息和保管费,于是一些储备粮库,为了套取国家的利息和保管费,往往在存储量上做文章。这就是产生袁隆平院士讲到的一些地方粮库是空的根本之因。有报道说,预计国家粮食库存在500亿公斤以上。然而,我对这个库存量却持有怀疑。怀疑的原因就是像袁隆平院士所谈到的地方粮库是空的,那么,全国又有多少粮库是空的?曾被查出的富锦市粮库就是一个例子。富锦市粮库是黑龙江省21个国家粮库之一,四次集体作弊,采取虚购、虚销国家储备粮、保护价粮41570吨,骗取国家政策性补贴339万元,同时套取农业发展银行贷款3967万元。

               粮食问题,对于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而言,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问题。所以,我非常赞同中国农业部副部长张宝文所说的,虽然目前中国粮食供需矛盾有所缓解,但产不足需的态势依然存在,国家粮食安全仍存在隐忧。

               联合国粮农组织于2006年10月发表的报告指出,全球正面临30年来最严重的粮食危机,现时有40个国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粮食短缺,他们急需国际社会提供粮食援助,否则极有可能面临饥荒。有科学家计算,1999年时全球粮食产量可养活全球总人口大约116天,但到现在就只够苦撑57天,低于一般的安全水平。也就是说,世界粮食也趋向紧缺势态,假如中国一旦粮食需要大量进口,就很显然会加重了世界粮食危机。

               中国农业是脆弱的农业,仍然是靠天吃饭的农业,连年丰收很大的原因是我国没有发生特大的自然灾害,而一旦碰到1998年那样大的洪涝灾害,就显然要大面积减收。人不能胜天,我们就没有理由不忧虑。一个小国大量进口粮食对国际粮食市场不会产生影响,而一个占世界上五分之一的国家,一旦要大量进口粮食,存在着明显的“大国效应”,对国际粮食市场就会产生动荡。

               邻国印度的粮食危机,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印度是世界第二人口大国,但这个国家却在2006年出现了粮食危机。报道说,印度进口小麦300多万吨,印度专家称,此举可能会暂时缓解印度面临的粮食危机,但无法从根本上保障印度的粮食安全(2006年8月1日《人民日报》 )。印度拥有亚洲面积最大的耕地,气候条件优越。作为世界第二人口大国,印度也一直为本国能够自给自足和拥有丰厚的粮食储备而骄傲。但是现在,印度需要大规模进口粮食了。中国有着和印度类似的情况,但中国却没有印度那样多的耕地。中国和印度一直是世界上经济进步和发展最快的地方之一。经济的大规模扩张,必然带来土地的重新配置和重新利用。粮食作物的低廉价格和农村长期对城市的经济输血必然导致农民种植粮食积极性的降低,就这一点而言,中印两国农民以及其它发展中国家农民所面临的问题基本都是一致的。

               事实上,我国粮食总产要大增产很难,这是因为耕地面积在逐年减少,水资源在萎缩,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农村土地和水资源的污染,都给粮食丰产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有数据表明,1996―2005年间,我国耕地从19.5亿亩减至18.3亿亩,平均每年减少1333万亩,每年减少幅度在0.5%以上,未来逐年减少的趋势也难以逆转。因环境污染每年造成粮食损失约120亿公斤。

               1998年,我国发生了那场历史罕见的洪涝灾害,大粮仓群鼠成灾的现象才浮出水面,朱镕基动用审计之剑,5万审计人员火速上阵开始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审计行动。6年里2140亿粮款流失,平均每天近1亿!其中800多亿被挤占挪用, 难以计数的粮鼠被驱至阳光之下。(1999年5月10日《广州日报》)很显然,粮款流失和挪用,就意谓着库存粮食没有达到国家库存的要求,2140亿粮款流失,全国少库存了多少粮食?

               有句古话:“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中国不可一日无粮,这不是危言耸听。所以说,对袁隆平院士提出的问题决不能掉以轻心,应认真对待

            [理论研讨]中国有多少粮仓是空的?(转载)_经济论坛_天涯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