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0日星期四

蘋果日報- 半夜說麵 - 李純恩

蘋果日報- 半夜說麵 - 李純恩

半夜說麵 - 李純恩

半夜三更。不睡。有點餓。想吃麵。

中國麵食極多,大江南北都有出色的麵條,光是江南,就有蘇式麵、寧式麵、杭幫麵,林林總總。

蘇式麵多為紅湯,有爆魚麵、三蝦麵、葱油肉絲麵等。蘇州邊上的昆山,則以奧灶麵聞名,奧灶麵有許多種配料,湖鴨、熏魚都好。寧波靠海,所以寧式麵以黃魚麵為首,寧式鱔絲麵也好吃。到了杭州,杭幫麵就是蝦爆鱔麵和片兒川的天下了。上海是個博採眾長的地方,江南各式的麵上海都有賣,但特色──當然不是上海粗炒──則以麻醬拌麵、夏天的冷麵最出色,配滬式炸豬扒,灑下喼汁,一絕。曾去揚州,吃了不知多少東西,念念不忘的,則是一碗最簡單的乾拌麵,醬油、豬油、大量胡椒粉,四塊錢一碗,天下美味。

北方的麵條更加豐富,北京的炸醬麵、打滷麵都令人垂涎。山西的燜麵、陝西的biang biang麵──biang biang是像聲字,筆劃多得離譜,結構之複雜居漢字之首,正規字典辭海裏都查不到,我怕寫出來報館也打不出來,留個情趣,有心人可自己上網查──這麵長和寬都似一條褲腰皮帶,用油潑辣子拌之,也是天下美味。蘭州當然有牛肉拉麵,只是我在蘭州吃的牛肉拉麵,吃牛肉像尋寶一樣難得,所以也難忘。

湖北的熱乾麵也是一絕,到了四川,若吃什麼大刀金絲麵,還真不如來碗正宗的擔擔麵。重慶小麵也很好吃,但如果攙了清辣的生椒牛肉麵,不作他想了。寫到這裏,自己口水都流了出來,就此打住,奔進廚房,打開廚櫃,心神一蕩,裏面還有一包「出前一丁」雞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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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鬼佬」和「支那」 - 陶傑

蘋果日報- 「鬼佬」和「支那」 - 陶傑

「鬼佬」和「支那」 - 陶傑

立法會支那大風暴,梁振英看到機會來了,即刻抓緊時機,博取連任,赤膊上陣奮力猛攻。還做了政治總指揮,親中愛國陣營,此刻不論是否厭惡梁特,沒有得選擇,只有跟隨大合唱。當然,其中有幾多個一面口中罵「青政二子」、心中卻在詛咒着總領隊,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梁特很了解共產黨主人心理,這一仗大勝。

支那風暴,引起一點爭議,卻絕對不是壞事,為小孩開啟了一科通識教育,叫做「侮辱學」(Study on Insults)。

是否構成侮辱,是一個心理的哲學問題。「施比受更有福」,「施」和「受」是不可分割的兩方。譬如「虐待狂」(Sadism),須倚賴「被虐狂」(Masochism)的一方首肯(Approval),方可合法施予,而一對冤家,雖一方鞭痕纍纍,卻樂也融融。如果受虐一方無此快感癖好,同一行為即成刑事罪。

所以同理,支那一詞,只須有「受」的一方,呼叫痛苦,覺得不喜歡,則「施」的一方,即構成對這種人的侮辱言論。

有如將一塊豬肉,帶進清真寺,向祭壇上一摔,無數跪拜的信眾,當然會喧騷暴怒。此時這位惡作劇者,不可以說豬肉只要煮熟,不會比半生牛排更不潔(這一點雖然是事實),也不可以說他家的印傭已經成功由中國文化融和,天天在吃叉燒了。印傭不覺得侮辱,但寺裏的人覺得。

在全球華人之中,有毫無感覺一笑哈哈者,亦有聞之覺得受辱而青筋暴現者。「不辱派」不會示威遊行(相反或還笑着看戲),「受辱派」不論是否由梁特煽動指揮,卻可以表達他們的暴怒。

也有人說,許多洋人聽到叫「鬼佬」(Gweilo) ,一點事也無,為什麼稱「支那」(China)卻反應暴烈?

答案是「鬼佬是鬼佬」,像另一句Hong Kong is not China,Gweilos are not Chinese。鬼佬有自信,白人個個明白,你怎樣笑罵他鬼佬,當你想向他們的國家爭先恐後申請移民時,個個都向不必作聲的鬼佬和鬼佬在領事館僱用的中國人保安的呼喝之下乖乖低頭排隊。鬼佬的心理夠強大,他們的文化價值和種裔都與中國人不同。所以,Gweilo和支那,是不可以比較的。「青政二子」確實是侮辱了一些人。至於他們不承認有此意,則如梁特指揮反攻,你問梁特:你的所為純粹為博取連任,沒有其他,對嗎?他也不會承認。純粹是政治,而政治,不管Gweilo還是China,都是骯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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