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4日星期五

(转)《苏三是不是胡说八道》_赵自强_新浪博客

 

)《苏三是不是胡说八道》

方舟子

2006-05-09

这个苏三,不是起解“离了洪洞县”的那个苏三,而是北京一名业余历史研究者,两年前辞职开始学习历史,“但她不是到大学学习,而是在网络上学习”,出版过《三星堆文化大猜想》和《向东向东、再向东》两本书,重弹中国文化西来的老调,声称中华文明来自红海文明,中国人是以色列人的后裔。近日又在学术网站发表“破解甲骨文起源”的文章,称汉字的起源主要借鉴了古埃及象形文字,同时还借鉴了包括腓尼基文字、楔型文字在内的其他文字系统云云。

  对这种贻笑大方、荒诞不经的“学术成果”,本来应该将之当成“科幻小说”看待,做为市民们饭后的谈资,或小报的猎奇新闻即可。各大媒体都热炒此事已属不该,更奇怪的是还有人以专家学者的身份出来为其捧臭脚。例如 “著名文学评论家”朱大可在《南方窗》上盛赞苏三的说法“新奇大胆,占尽风流”,是对“自我封闭的史学界”的挑战,意味着“自由史学”的复兴,是新世纪的历史叙事。这位惯于歪曲史实信口开河,嘴巴比大脑还大的评论家,

算是找到了知音。

  不过朱评论家虽然已成名成家,毕竟是吃的“文学”饭,对史学的看法与苏三一样的外行,虽然对苏三赞叹有加,也没有什么含金量。但那些吃“历史”饭的也来赶场,份量就不同了。英文《上海日报》在10月13日有一篇记者乔争月采写的报道,根据新浪网在第二天刊登的译文,副标题为《专家评论:苏三不是胡说八道但观点激进》,这指的是上海交大人文学院院长、科学史系主任江晓原的评论:苏三的观点很激进,“要让传统学者接受她的观点恐怕得100年”,“不过我赞同她有关三星堆的部分观点,即便没有历史学背景的人也可以看出那些问题来。但中国的历史学家们是不会象她那样去思考问题的。她尽管没有历史学背景,但很明显她做了大量的查阅工作,她的书当然不是胡说八道。”《新闻周报》2004年10月19日也报道了这位“上海古天文学专家”类似评论,“很显然,她在文字考古研究方面的工作是非常卓越的。”他同时建议苏三可以把(甲骨文起源假说)文章先在专业杂志上发表,这样影响会更好。

  那么苏三在文字考古研究方面的工作究竟卓越到何等程度,让人文学院院长也大表佩服,惋惜其早生了一百年呢?我举两个例子,这两个例子是苏三在接受采访时反复提及的,可见是其得意发现。

  一、苏三称:巴比伦象形文字中的“泪”,是一个“眼睛”加上“水”,造字逻辑与中国汉字完全相同。按:象形字用相似的造字法,本不足为奇,但是苏三连例子都没找对。读过一点古书的人都知道,“泪”是简体字(古代称做“俗”字),虽然不是现代人发明的,但是出现的时间相当晚(据我所知,首见于明朝《字汇》),原来的正体写法为“淚”,这是个形声字,并非象形字。但是即使是“淚”,也是个后起字,在汉朝《说文解字》中没有这个字,上古时候表示眼泪的字为“涕”,也是个形声字。苏三拿一个简体字与巴比伦象形文字比较,莫非是想说明中国人直到几百年前还在根据古巴比伦文字造字?

  二、苏三称:巴比伦“星星”发音为“eng”,而中国的星发 “sing” ;古埃及象形文字“羽毛”的发音为y,汉字“羽”保留了其发音;腓尼基字母te,不仅外形像中国的“田”,而且中国“田”发音tian,等等。按:我不像苏三那么博学,不知道古巴比伦、古埃及、腓尼基文字的发音,但是懂一点汉字的发音。苏三所举的这些汉字发音全是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发音,却不知道这些字在上古时代的发音与普通话发音大相径庭,其中“星”为心母耕部、“羽”为影母鱼部、“田”为定母真部,它们在上古时代的具体发音,古文字学家们有一些争议,但是没有一个愚蠢到认为它们会是和普通话相同或相近。

  在不同文化之间,有时会出现一些相似的现象,但是相似并不等于同源,也可能是巧合或相似的环境因素导致的。而苏三甚至连真正的相似性都没有发现,号称研究“历史”,却连汉字的写法、读音都是经过了历史演变这点常识也不知道,竟然拿现代汉字的写法、读音与其他民族的古代文字相提并论,这难道不是胡说八道吗?偏有人以专家身份称赞“她在文字考古研究方面的工作是非常卓越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的专家评论,更是胡说八道! 2004.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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