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0日星期五

代雨映:游弋在汉语神韵中的80后女诗人_代雨映_新浪博客

 

代雨映:游弋在汉语神韵中的80后女诗人

《贵阳日报》 文化视野  3月7日  本报记者:王远白

我已经长大。

有时我

画媚俗的妆,搬小板凳,扎堆

和姐妹们,说着邻村

小哥哥短小哥哥长

——代雨映《花犯》

现实生活中,代雨映并不是她在诗歌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汉语神韵带来的古典美,这似乎彻底颠覆了“文如其人”的说法。

“微睨的眉眼“,“画媚俗的妆”,“梨花不带雨”……代雨映在其诗歌中营造了一种地道的东方神韵的古典美,而且美得近乎完美。

英语专业,能喝不少酒,穿着时尚,烫着一头略卷的发型,说话的时候,语速极快,且不时摆出优雅的手势……所有这些,似乎都跟汉语古典韵味毫无关联。

但,这并不影响这个1988年出生的年轻女孩子使用纯正雅致的汉语写作的现代诗,这可是极具汉语神韵的现代诗。

两年的写诗生涯,在《山花》、《星星》、《飞天》、《诗选刊》等杂志发表大量诗作并入选多种选本,参加“2010年中国·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十二女色》被以“新红颜写作”推出并且产生影响,同名诗歌被改编成中国风歌曲《姑苏见》并签约……

在老牌文学杂志《山花》实习,这多少有些让人羡慕。众所周知,《山花》因其鲜明个性和开阔视野而富有冲击力,与《人民文学》、《上海文学》、《作家》一起被誉为纯文学月刊中的“四小名旦”,并不是所有的文艺青年都有资质去《山花》实习的。代雨映靠几首极具古典神韵的现代诗歌,叩开了文学殿堂的大门,这听起来有些传奇色彩。事实上,代雨映的诗歌之路,更像周杰伦歌曲中的唱的那样:“海鸟与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写诗就是随心所欲

真的很难将“英语专业”和“汉语神韵诗歌”这两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物联系到一起来。

现在的大学校园里,写诗的学生越来越少,女诗人就更不用说了。从这点来说,代雨映是个异数。

如果不写诗,代雨映就会和其他学生一样:背单词、做习题。这是多么枯燥无味的生活。

2008年以前,代雨映只是遵义师范学院2007级外语系的一名极为普通的女生。这年底,这位才开始尝试诗歌写作的女生在网络上贴出了自己随心所欲写成的几首诗歌,“就是一些简洁明了的诗句。”

很多读者并不知道,代雨映的诗歌到底好在哪里。代雨映的室友亦只知道她的诗歌很好读,但要说具体的好在哪里,还真说不出来。

为此,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诗人、诗评家、《中国新诗年鉴》主编杨克说,“现代新诗中,以意象突出而令人喟叹的诗作不在少数,但是能够让读者进入其设定‘意境’的却并不多见。代雨映是极少数能够在诗歌中运用自己的意象生成‘意境’的诗人之一。她用自己的灵性写作,发出的却是千万女子哀叹的心。”

诗人、诗歌理论家白鸦在《自我塑造阶段的过程主义写作(十一)——当代中国女性诗歌转型的真相》中说: “如果代雨映是在不自觉地状态下,偶然写出这种性情之作,她必有很高的心气,是个写诗的天才。如果她是自觉地这样去抒写,那就已经直接悟入,将来可成大器。”

“随遇而安的性格,适合写诗。”代雨映浅浅地说道,由于所学专业为外语,受西方文学影响,刚开始学写的时候所写东西就比较“西化”,后来发现这样的模仿是不对的,于是改变航向,尝试写一些简单明了的句子,一不小心就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代雨映对诗歌的认识和见解,显然不及她在诗歌写作中的那样游刃有余,她甚至对很多的诗歌理论并不知晓,但是她坚信,诗歌是“很口语化、民间化的”,也是紧跟时代步伐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许正是这样,才成就了她的诗歌。事实上,鲁迅当年也这样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我从不懂语法。韩寒也说过:我从来不知道主谓宾定状补。

事实上,正是外语专业,让代雨映写起诗来不受限制和约束,可以随心所欲。

《十二女色》和“新红颜写作”

猛虎,蔷薇

一定有什么让你惊艳

一面镜子不等候她。薄性,微睨的眉眼

在路上,你想到春天还没有来,想到她

死亡禁忌的小小的美

想到尖酸,皮骨与坟墓

还有写作的受难

想到两手空空,想到后悔

你还得承受这些

此时上下阁楼的女子数不胜数

在冬天,抒情的人,一片阳光饱满与忧伤

——代雨映《阁楼》

《阁楼》是代雨映《十二女色》组诗中的一首。《十二女色》应该算是代雨映目前诗歌作品的代表作,写作时间跨度大约有一年。

“本来是想写一些关于女性内心特质与气场的东西,写着写着,就写出了《十二女色》。”代雨映说。她平时随意而写,零零散散,不刻意,不做作。一年之后,发现自己写了不少,于是怀着捡金子的心情去这些诗歌中挑选,结果挑出了12首“谨小、细微的东西”,于是组成了《十二女色》组诗。

《山花》A版2010年9月号推出了代雨映的《十二女色》中的十首,受到广泛好评。海南省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天涯》杂志主编、著名诗人、诗评家李少君将其以“新红颜写作”推出,同时也在《绿风》、《滇池》等老牌文学杂志大力推出代雨映的诗歌作品。对于李少君提出的“新红颜写作”,代雨映还是很认同的,“作为一名评论家,李少君老师是关注当下中国诗歌写作现状的。诗人一向不喜欢被别人的命名‘圈死’。但李少君老师这一命名是一个集大成的命名,是关于现代中国女性诗歌写作现象的总体概括,并无任何不妥。也是其提出的现代中国诗歌‘草根性’的表现之一。”代雨映如是说。

对于《十二女色》组诗,很多人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觉得参差不齐,还有题目比较放肆,但也有人说写法很新,一首有一首的气质,可以单独成立也可以构成一个整体,整体看有一种大的气象。

“《十二女色》写的是一些关于女性的状态,或痴或颠或媚或决绝,无不水中月镜中花。”代雨映对这组诗充满了偏爱,“《十二女色》被评为是古典和先锋的完美结合,大概是因为我是纯正的汉语写作,里面有一些意象,比如阁楼、黑瓦片、水仙、咸菜坛子等,而立意、写法比较新吧。应该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里想要表达的东西。”

“当编辑,挺好的”

代雨映突然发觉,当编辑挺适合自己的。这些想法,是在刚刚结束了在《山花》实习后萌生的。

在《山花》实习这段时间,让代雨映坚定了到杂志社当编辑的想法。“在《山花》,编辑老师们并没有向我刻意提什么审稿要求,这让我充分保留了自己对文字欣赏的个性。而且,这些老师平易近人,不做作,很耐心地解答自己在审稿过程中提出的问题。那样的氛围自己很喜欢。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将来能在《山花》工作。”代雨映说。

如今,让代雨映烦心的事情,除了要去应付枯燥无味的大学毕业论文,还有毕业后的去向。不过,无论觉得多么烦恼,她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在那些安静的时候,写下几句自己的诗句。“诗歌让我觉得生活惬意多了。”她说。

由于写诗,代雨映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认识了文坛上的一些知名作家,并成为朋友——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著名诗人杨克对她的诗歌很是欣赏,曾大力推荐其诗作并作评;《山花》杂志社将其纳入贵州本土80后新锐作家扶植对象;也有大学院校里文学研究方向的研究生导师主动提出愿意收她作学生。

在网络上跟诗友们交流诗歌,已经成为代雨映生活的一小部分,“诗歌让我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完美地呈现了出来。”诗歌对于代雨映意味着什么,由此可见一斑。

记者手记:

文艺女青年最可爱

采访在一个咖啡吧进行。

当杯子里的咖啡渐渐少去时,代雨映的话却渐渐多了起来。这是一个率性而为的女生,说话真诚,态度诚恳,似乎不需要任何的考虑,更不需要小心翼翼,一切都可以如此顺其自然。

写诗也如此。代雨映浅浅地说,不虚伪,不做作,想什么,写什么。

采访之前我多次想象,一个写出如此优美而哀伤的诗歌的,究竟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见面之后,除了她惊讶我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记者之外,其余的,则是我对她的惊讶:一个如此时尚的女孩子,却为何能写出如此哀伤而具古典韵味的诗歌。

在80后、90后女孩大多沉迷在网络、服装、韩剧,甚至把《鲁宾逊漂流记》说成《鲁迅漂流记》的时候,竟然有一个既时尚,却又如此痴迷汉语诗歌写作的女孩子。因此,从个人情感来说,在对贵州80后作家的系列采访中,到目前为止,代雨映是我最偏爱的受访者。但是,这并不是说,代雨映就是最优秀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是,一个拥有良好心态的诗人,注定在以后的日子中,定能写出更优秀的作品。如此说来,代雨映定当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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