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以為，這個問題無從下筆。新專輯散亂聽過一兩遍，都沒有太大感觸。不像《21st Century Breakdown》那樣旗幟鮮明，講和平，講宗教。更不如《American Idiot》內涵深刻，有大量信息挖掘。商業角度上看，一首歌應該製作得朗朗上口，最好簡單易懂。比如我現在還能清晰地唱起：「Take away the sensation inside. Bitter sweet migraine in my head.」零四年時聽他們的《Give Me Novacaine》就一下記住了。［1］
前兩張專輯，都有明顯的主題、律動可以追尋。相比之下，《¡Uno!》，誇張的說，跟亂哼哼似的。難怪網上「怨聲不斷」。前兩日在音藥群與夏爺討論專輯的第一首歌《Nuclear Family》，查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當時是有點失望了。但今天因為這個問題，重新把專輯完整從頭聽幾遍。哪想到反而有些喜歡上了。一聽就是一個晚上。特別高興，戴著耳機，搖頭晃腦，來知乎碼字。
這張專輯的精神，不好描述。也許作為「三連擊」的第一張，現在要評價它還為時過早。但在我心裡，就像住進一個十六七八歲的孩子。第一次拿起樂器，或是打開歌喉。有最單純的快樂。真如樂隊隊名中譯之一：「青蔥歲月」。回過頭參看專輯曲目和部分歌詞，也很符合這個預想。《Nuclear Family》是家庭。《Trouble Maker》，咦？是在說男孩子們嗎？《Sweet 16》不言而喻。
今天反覆聽新專輯的過程中，突發奇想，回去聽九四年的《Dookies》，果然似曾相識。來看蝦米上《Dookies》的介紹：「这张专辑的曲风是很注意流行元素的，不像早期朋克那般『面目狰狞』。」［2］一言蔽之，延續朋克風格之時，亦不失流行元素。然而與《Dookies》不同的是，前者為朋克音樂尋找新的出路。後者《¡Uno!》則是回歸朋克。為何這麼說？因為最近的兩張專輯，「AI」和「21st」都太成功了。也太鮮明了。甚至太正確了。
這就跟學語文一樣。小學時大部分人在老師的引導下，努力給一張藍色的窗簾賦予更多的顏色。［3］比如它是憂鬱的。它是什麼什麼的。音樂亦複如是。正面與否都很容易過度解讀、演繹。這條路不能走的太遠。而且，就「AI」與「21st」的成績，要超越也很難了。即使成功也只是商業上的亮點，再講愛與和平可能只會令人乏味。什麼是愛情呀。沒有那麼複雜。就是「oh love, oh love, won't you rain on me tonight?」（新專輯曲目：《Oh love》）
這也像喜歡周杰倫一樣。當他在北京，為奧運唱《千山萬水》，後面一幫大牌紅人時，你知道他達到了多少藝人夢寐以求的高度。但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周董不真正因為《千山萬水》而特別，《千里之外》已經過分矯情了。大家其實是被敢唱「快使用雙節棍，呵呵哈兮！」（雙節棍）和「我叫你爸，你打我媽，這樣對嗎？」（以父之名）的小男孩感動了。同理有人說朋克是什麼？雖然站在世界級舞臺上領眾演唱和平樂章酷斃了［4］，「可朋克是什麼？熱血、青春、三和絃！」［5］
所以，Green Day選擇回歸。主唱Billie說：「我們想要的是搖滾生活，並且做搖滾樂，而不是那些創造歷史的事情。」［6］去掉強烈的批判性。新的作品註定無法如前作一般刺激聽覺。聽慣了「美國白癡」的歌迷可能會大失所望。但這沒什麼。就是平淡如水，也有他的意義。至少這個夜晚。我又遲睡了。戴著耳機。就像十六歲的男孩。不懂音樂。也想歌唱。
引用：
1. 給俺奴卡 xiami.com/song...
2. 專輯豆奇 xiami.com/album...
3. 藍色窗簾 wange.im/who-kill...
4. 頒獎演唱 v.youku.com/v_show...
5. 何謂朋克 xiami.com/comment...
6. 回歸發言 ent.qq.com/a/201207...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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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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