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银行的保密：勿问，弗言
译者：mysweetgirl520
提供保密业务271年的韦格林苏黎世银行(the Zurich office of Wegelin)一向不引人注意。但是根据2月2日纽约检方公布的起诉书，这家瑞士最古老的银行无耻地协助其客户利用海外账户在美国逃税，金额高达12亿美元，同时非法侵占瑞士银行（UBS）的美国客户。此前，银行巨头瑞士银行遭到检方调查。
本国银行首遭起诉，令瑞士金融界为之震惊。韦格林银行的总裁康拉德·康拉德（Konrad Hummler）
直接捍卫银行的权利，保护客户不受各自国家税收体制的影响；他曾无视像"逃税的卡特尔"（tax cartels）和"非法领域"（"illegitimate states"）等批评。现在即使是忍气吞声也没有办法令其在美银行免于刑事审判。
各国政府曾经对本国富人海外逃税的诡计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现在各国急需现金，寻找一切办法增加税收。因此针对银行保密的冷战正转为热战。根据游说组织－－税收公正组织（Tax Justice Network）的统计，每年逃税造成各国政府损失2.1万亿美元。美国，英国和德国已与瑞士，列支敦士登（欧洲国家）和其他庇护国达成协议；欧盟方面正加强这方面的监管。像印度这样的新兴国家也正着手处理。
1934年，瑞士立法维护银行保密，认定泄露客户信息属于违法行为。这也滋生了世界最大的避税地区。根据波士顿咨询组织（the Boston Consulting Group）（见图），瑞士银行存款额有27%，约合2.1万亿美元属于海外资产。瑞士银行家和监管者长期以来坚持阻挠外界刺探银行保密信息：他们坚持原则并尊重他们体面的和精明的客户们的隐私；一些批评家指出这是因为骗子，逃税者和独裁者支付了丰厚的服务费。
美国采取了最苛刻的立场。命令瑞士的11家银行提供其美国客户的姓名。第一次违反瑞士的保密制度，在2009年，因被控协助逃税，瑞士银行同意支付780万美元的罚款，并提供了4400多个账户资料。上个月，在最终协议没有敲定前，又有几家银行提供了加密的客户资料。
包括此次针对韦格林的起诉的这些行动都是为了恐吓那些有海外账户的美国人，促使他们自愿纳税。多年来，美国国家税务局（America's Internal Revenue Service）(IRS)已开展了三次赦免行动。但是更多灾难隐约出现。从2013年开始，国外帐户纳税法案（the Foreign Account Tax Compliance Act）（FATCA）将对外国金融机构施压，令其上报开户的美国客户名单，或者面临美国对外投资支付30%的预扣所得税（withholding tax）。瑞然，在今后10年，国外帐户纳税法案将带来100亿美元的税收，但是对于国外银行来说，执行该法案的费用过高。今年2约8日，美国作出让步，规定了更宽松的时间表，并为低风险银行提供了更简单的过渡方案。
其他国家采取更加温和的政策。与努力迫使瑞士放弃保护匿名账户的政策相反，－冒险可能一无所获－去年德国和英国与瑞士签订了双边"魔方"协议（以一种方形智力玩具命名，解法在于精确移动。）海外账户持有者必须支付一笔数额的未付税款准备金和年预扣税。瑞士通过转嫁给客户来收取这笔钱。但是仍然保证匿名账户。许多人认为这是瑞士的银行业的胜利。批评家也指出英国非常乐观地希望协议可以增加70亿英镑（110亿美元）的税收。
现在美国的方案正让其他国家也挺起脊梁。德国政客声称本国的魔方协议太轻易免除了瑞士的惩罚。欧洲委员会双方的协议均违反了2005年的欧盟利息税指令（the EU savings-tax directive of 2005），因为双方纵容海外账户持有者花费较低比例的预扣税却拥有匿名账户。欧洲税务专员阿尔吉尔达斯·塞梅塔（Algirdas Semeta）认为需要重新修订协议。英国和德国为避免最终上欧洲法庭（the 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的风险，私下与瑞士达成协议。伦敦和柏林的官员为就此事发表具体评论。
塞梅塔先生今年的"首要任务"就是进一步强化欧洲利息税指令。他希望在本月获得协议授权。假设卢森堡和奥地利，这两个欧洲避税国同意，那就意味着更多的预扣税收入和挤压自由支配的信托财产。
宏伟的目标是国家财政部门自动信息交流。这将会意味着瑞士银行保密业务的末日，也会对其他避税地区以致命打击。现在，总部在巴黎的友好政府组织――巴黎经济合作发展组织提出的标准，是"信息备索"。仅当被威胁将被拉入黑名单时，瑞士同意了这个标准。国家可以索取具体罪犯的资料，但是不允许审前调查，设定了每年索取资料的数目上线。"看起来像是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被派去给沼泽抽水，现在他们正在分吸管，"尼古拉斯·夏克森（Nicholas Shaxson）谈到。夏克森曾是《经济学人》的记者，出版过关于避税地区的《金银岛》（Treasure Islands）。
塞梅塔坚信自己今年将对瑞士采取更加强硬的态度，将会使用"棍棒"，而不仅是"胡萝卜"。一种特殊手段将会是限制瑞士进入欧洲市场。
此次对弈已使得瑞士银行界鼻青脸肿。许多人对起诉韦格林表示愤怒。"在和平谈判期间你不会进攻，"瑞士驻美商会的马丁·韦格林谈到。但是其他人越来越厌倦。公共对于保密的支持正在衰退。当瑞士央行总裁菲利普·希尔德布兰德，因其妻利用外汇交易牟利而在1月份辞职，公共关注的是他可能错过的审判，而不是此事件所揭示出泄密（该交易是由一家私人银行的雇员泄露）。在过去，可能是截然相反。
即使是在对金融家友好的瑞士，经济危机加上公众发现洗钱和灰色行为已经影响了银行家们的声望。两名内幕揭发者震动了银行界。一位鲁道夫·埃尔默，向维基解密泄露了瑞士一家私人银行宝盛银行（Julius Baer）在卡曼群岛的运作，另一位是瑞士银行的布拉德利·比肯费尔德触犯法律。
不确定性恶化银行业务。即使银行家们顺从地讨论迅速达成协议必要性，少数同意该如何开展业务（但更少的人赞成自动信息交换）。至少，银行将不得不开出一些巨额支票。2月6日，瑞士最大的私有银行－宝盛银行总裁声称自己期待向美国国税局缴纳罚款。博斯咨询认为仅因为与德国和英国达成的协议，瑞士银行界资产损失预计为470亿瑞士法郎（510美元），收入损失为11亿瑞士法郎。这些国家算得上仁慈了。
一些人认为客户已经开始向像新加坡一样更加坚固的地区转移资产（这种流失是无法估计的）。当瑞士的银行家们击退进攻，他们正在尝试改变银行业务模式。"B计划"将注重开发在政局不稳的发展中国家的有钱客户。简而言之，如果瑞士不能以保密业务作为卖点，他们至少可以提供稳定。帮助贫困落后的国家的富人保留住他们的来路不正的财富，不管信誉风险，这也许有利可图。
严阵以待的瑞士银行界抱怨外界压力，甚至喜欢将贬低他们的人划分为"帝国主义者"。通常（合情合理的）抱怨的是许多对他们施压的国家涉及自身权益也有避免区。美国在其佛罗里达的银行就存有来自拉丁美洲的钱。按照特拉华和内华达的法律，建立一个税收友好的空壳公司并非难事。英国有海峡群岛作为避税区。"他们强迫瑞士这样做真没道义，因为他们还没有擦干净自己的屁股。"一位拥护瑞士保密的人士提出异议。但，很明显这无法阻止这些国家向瑞士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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