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6日星期四

Fwd: 壹週刊 - 1307 - 專欄 老天真

美國中國問題專家沈保( David Shamburgh),最近嚴正指出,中國開始崩潰,雖然崩潰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老天真

這樣的論述很奇怪。美國的所謂中國專家,都是羅斯福時代費正清的一系。羅斯福對中國甚具好感,邀請宋美齡訪問美國在國會演說,後來發現援助國民政府的資金,被宋氏家族貪污,轉移對國民黨有惡感,但又同情嘴巴裡告訴美國記者要實現華盛頓議會民主的共產黨毛澤東。
羅斯福對中國政策,繫於其個人對中國的情緒喜好,及其對中國文化和中國人政治心理陰暗的絕頂無知。一九四九年美國失去中國大陸,是因為羅斯福這個左膠總統的基本原因。這一點許多人都指出過,不必再講。
而費正清正是羅斯福時代的中國問題顧問。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後,費正清也沒有去過幾次大陸,他得到的「中國印象」是一批美國記者和學者回來告訴他的,例如左膠女記者史沫萊與艾德加史諾。
據說史沫萊會講中文,但美國女人性格天真,一旦對中國發生好感,更是像五歲小孩進動物園看見熊貓,瞪大眼睛,左一句 Wonderful,右一句 Lovely。據說史沫萊還與朱德上過床——看看朱德那副儀容,可以想像史沫萊的勇氣,大過一些西方遊客來到香港食鹹魚和臭豆腐——回來之後寫了一部「朱德傳」,將朱德當做中國的穆罕默德。她認為朱德是中國未來的希望,直到毛澤東眼紅朱德,將他雪藏,朱某籍籍無名,一九七五年被毛江趁他接見澳洲總理的時候,故意放大冷氣,凍出個感冒,離奇身亡。
至於史諾,不懂中文,卻有會見毛澤東的特權。毛澤東崇美,對史諾反而講了最多真心話。毛澤東告訴這個美國白人:他年輕時在北大本來想見崇拜的胡適,但沒得進課堂,到圖書館當助理,看見北大學生個個意氣風發來借書,還有教授羅家倫。毛澤東向史諾洩露了他對北大教授知識分子的仇恨:「我只是個湖南鄉下人,他們都不理我。」這句話可以管窺後來反右和文革,毛澤東內心對中國文人之變態仇恨。
史諾聽了,不以為然,很明顯他不知道這是毛澤東對他打開的一扇窺看其心理洞穴的窗口。反而史諾將毛澤東的一句「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的自白,回到美國,翻譯成「他像一個老人,在風雨中撐着傘,覺得孤苦而淒愁」。羅斯福以後的美國白宮,倚仗這種水準的三流美國白人「中國問題專家」,其對中政策,一直到奧巴馬,又怎會不一塌糊塗?
英國人看不起美國,覺得美國思想單薄,思考能力簡單,不是沒有理由。邱吉爾和戴卓爾夫人都沒有怎樣去過中國,對中國也不屑了解,但他們了解極端思想。一個用專制暴力機器,被投入人民公社集體天堂的國家,絕對沒有前途。邱吉爾和戴卓爾夫人,經歷過歐洲的納粹和屠猶,舉一反三,只要從「泰晤士報」上看到大陸的饑荒餓死幾千萬、文革迫害死一億人,不必訪中國,都了解了。

沈保二十年來卻多次指出,中國經濟前景很好,而且融入世界,對西方有幫助。很奇怪,今日為何忽然語氣大變?在美國的中國學者,我心中充滿歧視。我認為一個美國人不可能了解中國,他們瞎子摸象,即使最後真正了解了,也經歷過幾十年的受騙和挫折。當然也不能全怪美國人,他們品性純真,他們不習慣一見到人就說謊,美國社會和氣而真誠,與中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沈保的結論變了,可能是因為他見到大量高官、土豪、民企老闆,將國有資產移送美國,子女也排放到美國,大量中國女人大肚則搭上去洛杉磯的飛機,空降月子中心產殖。然後,我推測,沈保看到美國拍得的衞星照片,看見中國土地一片灰黃,而隔鄰的俄羅斯則綠草如茵。中國的水土空氣污染,已經無法回頭。美國的中國專家最後只憑美國人擅長的邏輯,而不是幾千萬字引經據典的什麼論述,驚訝地發現,原來中國任何改革都已經太遲,「華盛頓郵報」驚呼:中國的經濟完蛋了。
真的嗎?香港的經濟大教授卻不如此想。他還認為中國的經濟模式是世界上最好的。像一個持竿跳高的運動員,其姿勢雖然難看,或沒有遵守奧運規則,但再醜也是跳過去了。純由每年的經濟數字,這種看法當然也沒錯。但沈保這次綜合了自然生態資源、文化、以及一個民族的基本道德一齊來看,得出的結論也不同。美國是世界警察,警察要有準確的自信,否則無法管好油尖旺。然而,幾十年來美國之敗,也敗在資訊。「九一一」不是本來可以預防嗎?因為中情局早就收到情報。但為什麼沒有行動?因為美國的官僚盲點。
美國當然不是神(雖然在中國人眼中,祂是),美國人之成功和失敗,原因同一個,就是兩個字,叫做「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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