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8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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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科幻啟示錄 - 陳嘉銘


科幻啟示錄 - 陳嘉銘

我曾立志上太空,初中已決定讀理科,鑽研物理,想到即使上不了太空人,也可做天文學家。

但是我的數理成績不好,在大學轉投社會科學懷抱,才知道原來在文字與影像世界,亦有另一個鑽探太空的機會,而那就是小說與電影的科幻作品。是故最近Christopher Nolan新作《星際啟示錄》令我感動,因為我像隨男主角與他的女兒上天下地,最後返回原點,熱愛不變,只是路徑迂迴;我當不成太空人,也隨電影曲線地上了太空。

電影說男主角受工程訓練,由本來田耕生活,被安排在地球滅絕前,經黑洞蟲洞到外星找新的人類居所,豈料因為意外,他跌入當下科學還未曾確證的五次元空間,返回家中書房,在重重疊疊的時空與女兒聯繫;最後墮入星際,卻以未老之身,在未來重回家園。

Christopher Nolan聰明之處,是他把未曾確證的科學構想,化成影像,主導幻想與奇觀,而令觀眾即使知道當中科學之說似是而非,卻會為時空交錯的景觀着迷。然而動人的是,戲中女兒提問:「有甚麼可以穿越時間?」本以為是科學套路,拋來「光速」與「蟲洞」等書包,可原來她的答案是:「That is Love。」正是愛,把科幻說得感性,更把學究變得細膩。

看罷電影,我反而更想問,有甚麼原因,可以有這種細膩感性科幻穿越荷里活電影,卻不可在香港電影出現?或者,是那種失之以情的商業計算,更沒有對科學與愛的深思空間,令科幻難由香港電影培植。

香港有出過科幻片嗎?有,陳果的《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就有說是科幻,卻是幻想的多,不解之處更多。劉德華至少也拍過四部「科幻片」:《魔翡翠》(1986)、《天地雄心》(1997)、《衞斯理藍血人》(2002)及《未來警察》(2010),由保護外星石頭到喬妝鐵甲奇俠,還要與近乎《X-Men》系列的變種人對戰,差別是國產造像總見異相;倒也難怪,因為如此國產異人,在郭富城的《全城戒備》(2010)亦告出現,都是追着荷里活偽仿科幻,卻像怪形。


其實荷里活的科幻片也不必然好看,動輒有變種人飛簷走壁,甚至說超級英雄就一定有野心家作惡的公式,有時都見反智;如果香港電影以至中港合拍都要以人家的低劣作品為標準,以為做到西片奇觀就可與之匹敵,是自欺欺人!


外國科幻好看,大多不因奇觀,卻是從學究幻想而來的言之有物。這是星際怪物與變種超能都滿足不來,而是要人文精神訓練有素,才會懂得為生活與情愛思考,渾然天成。香港數理教育理想,卻沒有優良的「愛的教育」,難容科幻奠基創作,是故不少人看畢《星際啟示錄》,仍甘願被引力牽扯深思,就是因為它裝載情感;亦讓我即使當不成太空人,也可隨愛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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