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7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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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村上春樹失意諾獎 - 沈西城

村上春樹失意諾獎 - 沈西城

二○一二年秋,日友小島興致勃勃地隔洋來電話:「沈君!今屆諾貝爾文學獎非村上先生莫屬!」不感意外,村上春樹是大熱門,同屆有莫言入圍,看好的人不多。可最後莫言得獎,小島又來電話,酸溜溜:「自家人拆自家人台,大江健三郎力薦莫言,他是諾獎得主,影響力大!」為村上大抱不平。到今年,村上又倒灶,這就引發人們熱論為什麼村上總跟諾獎擦身而過?我非村上迷,看過他一些小說,不妨談談個人看法!


村上的成名作《挪威的森林》,一共銷了四百四十萬冊,名利雙收,成為日本國寶級作家,人們對他的期望因而越來越高,文學評論家咸認為「村上將會是第三個獲頒諾獎的日本作家。」對這個說法,我不盡同意,跟小島爭論時我提到:「村上是優秀作家,但距文豪仍差一綫!」要明白,優秀作家跟文豪是判然有別的,舉個實例吧!咱們中國文壇上,能稱文豪的,怕只有魯迅,而眾星拱月的張愛玲,充其量只是一個優秀作家,僅憑優秀,是跨不進諾獎門檻的。


不妨看看村上小說的主要內容,誠如橫濱市立大學助川幸逸郎教授所言──「春樹的小說裏,大多描述現實世界裏不會出現的『那側』(靈幻)事情,在一篇叫《鏡》的小說裏,主角在深夜的中學校舍裏看到自己的分身。」村上在小說的結尾這樣說──「其實我沒看見幽靈,我所見到的是我自己。我對那夜經歷的事情至今猶不能忘記!」說得沒錯,自此「靈幻」就成為了村上小說中的主要元素。


評論家大塚英志是村上文學專家,申述了獨特的看法──「村上春樹的小說裏以《人造衛星的情人》、《長夜之後》為首,登場的女性人物都會漸漸成長,獨有男性的性格卻走不出相同的境地。」那就是說,村上擅於描寫女性,而不長於刻劃男人,由是,兩性關係失去平衡,削弱小說藝術性。助川教授完全同意大塚英志君的說法,加以闡釋云──「春樹的小說並非是『傳述作者主張的媒體』,而是讓讀者接觸深藏小說裏面『現實靈幻』的一種體驗型娛樂。春樹寫這些小說,並無顯示自己想像的『男性理想形象』,而是希望通過他的作品,讀者憑自己之力尋找答案。」根據這兩種客觀評論,村上的小說在日本大抵早被界定於「娛樂小說」的範疇裏,這又如何能獲諾獎評委青睞!


助川教授在一篇題為〈容易奪得諾獎作品〉的文章裏這樣說──「大凡反戰、批判體制等政治思想明確的作家,都較易得到諾貝爾文學獎。春樹雖有『高牆與雞蛋』的演說和反核宣言等口頭言論和隨筆,傳達了他的思想,只是春樹的小說是『體驗型娛樂』,將政治上、思想上的選擇付託與讀者。故此,春樹雖廣為世界認知,在要奪取諾獎上,卻有了負面的影響。」因而村上在二○○九年雖寫出了仿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馬佐夫兄弟》的《1Q84》,跟諾獎仍然緣慳一面。助川教授勸諭村上寫「佛教」小說,因為陀翁能成文豪並非單靠天賦,而是小說涵蓋了宗教。我並不同意,要一個作家轉型,並非易事;再說寫佛教小說,日本文壇怕沒有人能超越五木寬之,他的《親鸞》是劃時代的佳構,他才是日本讀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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