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2日星期日

壹週刊 - 1304 - 專欄 唐英年作落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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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歷史上應該記上唐英年減稅、滅稅這一筆。
插圖:祝健中 
唐英年作落的福 (楊懷康)

無定向風

唐英年作落的福

《時代》週刊為倫敦市長莊遜( Boris Johnson 1964-)「造像」,說此君特立獨行、言詞出位、有婚外情,這一切可無礙其仕途:他當過國會議員、兩度當選倫敦市長、磨拳擦掌準備重返國會;終極目標,是取金馬倫首相之寶座而代之,進駐唐寧街十號。這一切不禁令我想起我們的唐英年來。
論外表,唐英年官仔骨骨,度身訂做的西裝永遠筆挺。莊遜嗎,頂上從來是一把像剛打過十號颱風的頭髮,衣衫不整。據《時代》週刊說,北京奧運閉幕典禮上,他代表倫敦出場,半邊恤衫露出褲外(《維基百科》說他那副尊容其實一點兒也不隨意,而是他尚在牛津求學時刻意營造的招牌—— Brand Boris)。唐英年跟莊遜又豈能相提而並論?
政治潔癖
沒有錯,兩者的外表確是並無任何相似之處。我想到的是,莊遜這些人所共知的缺失非但沒有把他絆倒,反而是他上位的本錢;唐英年的小小感情缺失嗎,卻令他無緣問鼎禮賓府。打從什麼時候起香港人患上了這般不可救藥的政治潔癖?
這般說法當然對香港人不公平。唐英年是在一千兩百人的小圈子選舉中落敗,跟七百萬人沾不上邊。即使真的有政治潔癖,也是那千二名選委而已——正確點說來,是遠在北京的阿爺。可是習大大不也離過婚嗎,難道他便沒有感情缺失?至於阿爺的阿爺,那個自命億萬人心中的紅太陽,他的感情缺失更是罄竹難書了。
事實上跑出的那一位,其缺失恐怕更遠遠超乎感情層面。於此可見,阿爺看似英明神武、無上權威,可是說到知人善任的真功夫嗎,倒又不敢恭維。甚至可以說帶眼識人這個基本動作也沒有做好。
派糖復派糖
發這些馬後砲,非在為唐英年翻案,只是有感於曾俊華理財八年,來來去去,除了派糖還是派糖,又不無感慨。當下庫房裡有的是儲備,大有條件從根本做起,圖其長遠之計,加強香港的競爭力,為下一代搭建個更高、更寬闊的經濟平台。可是曾俊華似乎只曉得派糖一招應變。這也是令我想起唐英年來的原因。
不管你怎樣看唐英年這個人,不辯的事實是,他為鞏固香港的經濟地位做過實事。普天之下,政府加稅、開徵新稅,以擴充編制規模,殆為天經地義之舉。減稅固然罕有,滅稅更是鮮有聽聞。可是這些唐英年在任內都做了,而當時庫房的儲備遠不及當下的八千億元水平。
一有機會即該減稅
減稅、滅稅有什麼了不起?這個郭伯偉早說過了:留在納稅人口袋裡的錢方會開花結果,為資源帶來符合效益的回報。職是之故,佛利民贊成「不管是何環境、用什麼藉口、以任何理由,一有機會即刻減稅( I am in favor of cutting taxes under any circumstances and for any excuse, for any reason, whenever it's possible.)。」
政府一如翦徑賊
不管體制內或體制外,何以崇尚自由市場的人都不主張向人民開刀徵稅?箇中道理是這樣的。除了賣地、補地價的收益,沒有多少人會心甘情願向庫房進貢;故此政府大部分收益都是靠槍桿子威迫所得,本質上跟翦徑賊收買路錢並無分別。強盜行為無助促進整體資源效益,其理至明。發展經濟之道,當然是將強盜行為減到愈少愈好。自過渡以還,最能抑制政府強盜行為的相信莫過於唐英年了。
唐英年不是郭伯偉或佛利民,他沒有成一家之言的理財哲學,但做出了兩位前賢沒有做到的成績——着着實實減稅、滅稅。(佛利民是學術巨人,手中無權,沒有減稅、滅稅,應該的;郭伯偉有權在手,但只是減過稅而已,沒有滅過稅。)只此一端,在香港歷史上——起碼在過渡後的香港歷史上——應該記上唐英年這一筆。
李顯龍偷師
○五年他一舉取消遺產稅,當時估計庫房將每年損失約十五億元之數。事實驗證,消滅遺產稅非但說不上什麼損失,更因而開創了數以萬億元計的資產管理業務。衝擊所及,新加坡、台灣紛紛急起直追,相繼效法取消遺產稅。這個所謂「先行者優勢」( first mover advantage)牢牢鞏固了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對那些事必新加坡的人,請他們問問李顯龍他是向誰偷師?
兩年後,唐英年賈其餘勇,大幅削減葡萄酒稅八成。一年後曾俊華接任財政司,踏着唐英年的足跡,乾脆取消了葡萄酒稅,從而開創了一系列相關的倉存、展覽、貿易新生事物;非但直接、間接為庫房帶來進賬,更推動了經濟多元化,開拓了就業出路。
減輕上車置業的負擔
與此同時,唐英年大幅削減價格在兩百萬元以下樓宇的買賣印花稅至一百大洋,形同取消這些細價樓的印花稅,大大減輕上車置業的人的負擔。及後曾俊華一再寬免差餉雖有還富於民之效,但着數只局限於已上了車的人;對未置業的人,望梅無以止渴。

前人種樹後人蔭
除了減稅、滅稅改善營商環境、提升競爭力、整大個餅,間接為庫房開創財源,唐英年又沿着你情我願的自由市場精神,在○六年開辦自訂車牌計劃,為慈善事業提供助力——每年那大約三千萬元的收入,不歸庫房所有,而是撥充善舉。
我不知道感情缺失纍纍的莊遜可有為倫敦人做過什麼實事。我知道的是,有過感情缺失的唐英年——唐太說這些她已通通「放下了」——不管他懂得箇中道理與否,他着實為香港做了好些實事。前人種樹後人蔭。曾俊華密密派糖之時可有想過那是誰作落的福?(申報利益:鄙人跟唐英年並無半面之緣,遑論其他。)
補白 仙都唔仙吓 
公元前四世紀的羅馬帝國錢幣,滿布「」痕( clipping)。
 
曾俊華上電台講預算案,說香港是個移民社會,上一代移居此地,大都連一個「」都冇。八十後會知道一條毛都冇是何境況,一個「」都冇究竟是窮到哪個地步?
《新華字典》指「」為清末無孔之小銅幣,所謂一個「」都冇,即是香港人所講「仙都唔仙吓」。然而《康熙字典》只有「錋,兵器」,(沒有說是什麼的兵器),而無「」;將之當作小銅幣顯然是借其音而去其義。「」跟仙一樣,皆為西洋之舶來品吧?仙為 cent,然則「」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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