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5日星期五

為什麼是周小平? 動向雜誌第351期 2014-12

(大陸)野 渡

  吹捧質疑諷刺周小平成網絡熱潮

  黨國現在最紅的人非周小平莫屬。被網民戲稱為「周帶魚」的網絡寫手周小平自從在文藝座談會上被黨魁點名後大紅大紫,《人民日報》、《環球時報》等官媒都連篇累牘刊發有關周的採訪、評論以及社論,專門刊發外電報道的報紙《參考消息》甚至以一個版面的篇幅刊登周小平的多篇作品,周得以人氣飆升,近期更開始在諸多高校巡迴演講。

  另一方面,質疑調侃諷刺周小平同時成為網絡熱潮,很多網民對其人肉搜索,挖出他諸多不光彩往事。多年來在網絡上論戰得不可開交的左中右各陣營前所未有地觀點相同,一致開足馬力批判周小平。

  「為什麼是周小平?」大概是出現頻率最高的問題了。人們驚訝於此等小混混能登堂入室。一個竭力讓文藝成為權力的附庸和奴僕的黨國意識形態會議,沒有比周小平更適合參加的對象了,官方亟需的不正是這種編造謊言美化極權、抹黑民主制度的「正能量」嗎?

  近年,新極權體制為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而全面出擊,專制權力肆意囂張至政經文教各個領域,以高壓政策抑制民間社會成長。官方視意識形態領域為鬥爭的主戰場,不遺餘力地對自由思潮加以壓制,在思想上進行洗腦控制,佔領輿論和信息傳播的「制高點」。因此,隨著新媒體的興盛而出現的包括新聞從業者、媒介知識分子和網絡意見領袖在內的「新意見階層」成為新極權體制的必然消音目標。

  對付「新意見階層」的主要手段

  新極權體制對「新意見階層」的主要手段是收編、分化、打壓。人民網副總編輯、人民網輿情監測室秘書長祝華新,在中國青年政治學院政治傳播研究中心的演講題為《加強政治引領吸納網上新型知識分子》,透露了官方對「新意見階層」的處理手法:「經濟上給出路,消除『職業網友』。像五嶽散人這樣的網友,一邊開餐館、開網店,一邊在網上發表對公共事務的看法。我覺得這是『網絡意見領袖』非常好的生存之道」。

  自由派公知五嶽散人也因此成為官方統戰「為我所用」的代表。「經濟上給出路」是官方對的統戰策略,而對不合作者則按照不同「危害」進行邊緣化分化和打壓至刑事打擊。在十月十日,廣電總局下發文件:「余英時、九把刀的書全面下架,野夫、茅于軾、張千帆、梁文道、許知遠等人的書不予出版」。而針對網絡大V的「清網行動」,採取正面打壓手法,知名作家李承鵬被新浪微博封號,薛蠻子、秦火火、邊民被抓都是基於此手段。收編、分化、打壓外,基於體制佔領新媒體領域的策略需要,官方推出了周小平這樣符合體制意識形態的另類「新意見階層」,用宣傳機器密集形成表面張力「引導」民意,操控輿論,祭起消除自由思想,為體制意識形態歌頌和開脫的障眼術。

  認為周小平沒有資格參會並由此深感焦灼和失落的自由派公知大多是持改良思維,在新極權對民間的全面清場下,幻想精英互動、寄託希望在「體制內健康力量」,雀躍於黨魁的反腐打老虎,歡呼「依法治國」的英明,可說是:黨國虐我千百遍,我對黨國如初戀。

  虛構體制內健康力量,虛構社會發育,無視新極權強化維穩的整體性控制及壓制消耗民間的殘酷事實,此種虛假希望販賣,是中國政治轉型進程中非常頹廢和危害的鄉願。與此同調的還有韓寒、蕭翰等人,以民眾素質低而主張緩行民主;以及鼓吹「不抱有任何幻想,不排除任何可能,不放棄任何努力」的機會主義者,都是企圖以道德和感情敘事的姿態來彌補自己觀念上的陳舊保守,歸根到底是沒有把民間作為轉型進程的主體,沒有把反對抗爭作為轉型進程的手段。

動向雜誌第35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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