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2日星期日

中國就像肉毒桿菌 - 高慧然

最近公院連連接收去中國打肉毒桿菌針之後中毒的病人，倒讓我想起一件事。

上個月某一天，約了朋友晚膳。朋友知我嗜辣，特意介紹我吃川菜。Calgary的中餐館分兩大類，一類是講廣東話的，從侍應到顧客都講廣東話。另一類是講普通話的。那間川菜館屬後者。老實說我不喜歡講普通話的餐廳，但朋友一番美意，本身不吃辣，刻意來陪我吃辣，我也不便拒絕。

坐在我們身後的是一桌東北女人，其中有兩個剛從中國度假回來，另兩個則打算過幾天去中國。整餐飯，她們都在談論着她們的中國，像吃了回魂丹一樣，言辭亢奮，情緒高漲。一個說她剛在中山買了樓，本來是打算在珠海買的，但太貴了，只好去遠一點的中山買。

「稍一猶豫，怕連中山的都買不起了！升的那個快啊！」新任業主憧憬未來，「我那房子肯定很快會升！噯，你不是下個月去中國嗎？」她慫恿她的朋友，「一定要買房啊！」

另一個分享她的美容經，叫她的朋友看她的臉皮拉緊後是否又年輕了十年。她的朋友紛紛表示效果驚人。她說，「來我家試吧，我帶了好幾盒回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私自注射中國產肉毒桿菌。

我當時的感覺是說不出的荒誕。中國，就像一支肉毒桿菌，它讓所有那些中國人自我感覺良好，走在人前，相信自己繃緊的皮膚熠熠生光。可是在旁人眼中，他們假造出來的光鮮和光采，卻是那麼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