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九一一 - 邁克
標題黨老實不客氣將《查理周報》恐襲稱為「法國九一一」,雖然大收吸睛之效,諗落實在流於牽強。最大的分別,零一年紐約雙子塔瞬間變成人間地獄,是一種瘋狂的盲目掃射,以人死得越多越好為宗旨,搞事者志在製造恐懼和混亂,懲戒高高在上的世界第一強國。巴黎的慘劇,則是點名式復仇,以實際行動顯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正面挑戰言論自由。也因為這樣,人人自危導致的後果更不堪設想,無端端捲入集體大屠殺可以賴時運低唔好彩,但摸上門的個別襲擊,行刑前叫喊某某上前受死,就會令人開始警惕自己的言行,今後三緘其口,免得開罪蠻不講理的惡爺,漸漸使不法之徒達到阻嚇目的,歐美的核心價值趨於崩潰。
我的感受,比較接近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七號那天,在三藩市聽到同志監視委員夏菲繆克和市長佐治莫斯孔尼遭槍殺的一刻。是個明亮的早晨,起得遲的我們剛吃過早餐,男友A在浴室剃鬚,我站在門口有一句沒一句閒聊。隔籬屋搭了棚架維修,工友一面開工一面聽無線電,聲浪從開着的窗流進來,唏哩沙啦的音樂忽然中斷了,播出來自市政廳的即時緊急新聞。兩人面面相覷,一陣冰涼由腳板升上背脊,據說兇手仍然在逃,下意識閃過的是「大門有沒有上鎖」,我還真立即跑下樓察看。當然九一一也記得清清楚楚,在沙田大會堂看趙志剛演《花中君子》,為正氣的陳三兩哭得一塌糊塗,散場會合由吉隆坡赴港看戲的梅小姐彭小姐宵夜,在火車廂裏聽聞紐約地標灰飛煙滅。三藩市一役,徹底把我沉睡的政治冷感喚醒,三十六年後的這天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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